诚然,他厌烦这栋房子。厌烦与她相关的万事万物。不开灯,也是一种厌烦。不想清晰的看见她曾住过一年的地方。
有关于她的气息太浓烈,侵占了这寸土地,赶也赶不走。
贺时鸣放慢步伐,借着几寸冷淡的月光,走到窗边,坐在地上。
就这么在黑暗中,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听见角落的古董钟,滴答滴答的往前走。
或许是过了一小时,他手指动了动,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点开某个短视频社交网站,轻易就找到了她的账号。
从置顶的视频开始,一条条往下滑。
四十多条视频,来来回回看了好多遍。
有她扎着马尾,带着棒球帽,酷酷地跳着如今大火的英文歌;有她扮成飞燕,一身艳装,做鼓上舞;有她满脸微红,迈着醉步,跳一曲贵妃醉酒
天真是她,美艳是她,清纯是她,妖娆是她,酷也是她,怯也是她,娇也是她。
自然,倔强也是她,无情也是她。
非要走的也是她。
走了之后,不回头也是她。
贺时鸣笑了笑,把手机摁灭。
他当然知道她现在做些什么,知道她处境艰难,知道她资源被截,戏份被删,几乎是没戏可拍的状态。也知道不少嫉恨过她的女人去挑衅她,欺负她。
她的消息,每天都有人一一报上来。
甚至她在片场的照片,每天吃了什么,也有人按时发到他的手机。
他没插手,没管。
他想看看,她会不会低头。只要她来找他,甚至不需要她开口求什么,他会重新把世界捧在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