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调越来越快,到了最后是一路跑着冲进了消防通道。
厚重的消防门阖上的瞬间发出闷闷的碰撞声,乔曦颓然的坐在楼梯间。
脑子里全是他的那计眼神,她竟然在他的眼中看到落寞二字。
落寞。
这该是与他绝缘的词。
灰重的,颓败的,一切骄傲尽数碎裂之后的落寞。
她的心脏在那一刻被痛感席卷,就差一点,她就要忍不住去抱他。但她知道,她不能对脆弱的撒旦心软,一旦心软,就真的无药可救了。
乔曦离开了好久,男人依旧站着,那背影茕茕孑立,是寒风中簌簌的孤枝。
贺时鸣在她擦肩而过的那一刻,从未有过的茫然的空虚感朝他袭来,如海浪汹涌,他几乎快站不稳。
没人敢出声,气压低的让人喘不过气。
最后还是齐厉看不下去了,走上前,迟疑的问:“七爷,您还好吗?”
“她为什么要走?”嗓音枯涩,像深井里捞出来的一把烂叶。
齐厉怔了一下。
贺时鸣蹲下去,将她穿过的,又脱下来扔在他身上的外套拾起来,又问,“她为什么就非要走?”
齐厉踌躇,想了想,“乔小姐就是没想通,您耐心等等,给她点时间,等她后悔了,自然会回到您身边的。”
贺时鸣笑了笑,摇摇头,几不可闻的叹息,心中的痛感越发清晰。
“她不会后悔的她也不会再回来了。”
贺时鸣抖着手,去推窗户,一根未点燃的烟被他咬在嘴里,也不点火,只是看着窗外。
沉沉的黄昏,日暮落尽,有几只鸟儿笨拙的自天边飞过,绕着圈,也不知要飞向哪,或是回巢,或是继续朝远方迁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