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茵气到岔气,一巴掌扇在了他的下颌。还是心疼,力道不大。
“你说什么疯话!”
贺时鸣压低声音,口吻凝重:“妈,这次不做绝,之后就还会有李知沐,王知沐,我没那么多闲工夫再来一次。”
第三天,实在拧不过。贺时鸣被带去了茶室。
老爷子在泼墨挥毫,茶桌上沸着山泉水,室内燃着檀香,满室幽静。
洁白的宣纸上,黑字苍劲有力,险峻之势,孤瘦挺拔。
贺时鸣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没看字,倒是看着桌角放着的一株梅花。
八月的天,竟然还有梅花。
开的正盛,红艳似血。
“爷爷,您这一笔,没落好。”还是没忍住,贺时鸣插了一嘴。
贺谦泓皱眉,把笔搁在笔架上,嗓音沉静:“不吃饭,还有心思赏花看字,贺家倒是出了你这个神仙。”
“不敢。”贺时鸣抚着梅花的手凝滞在半空,又自然的收回来,规矩的摆在两侧。
“不敢?这世上有什么事是你贺七不敢的?”贺谦泓面色沉冷如冰。
贺时鸣答:“还请爷爷明示。”
“拿税务漏洞威胁乔知沐,你当真做的出。你以为你这棋下的好?”贺谦泓声音苍冷,眼神锐利,直逼对面垂首的孙子。
贺时鸣呼吸紧了紧,没接话。
“万一你这招没走好,小姑娘不受你威胁,告诉了乔家人,你怎么收场?哪家没点见不得人的事,你当乔家能任你拿捏?到时候亲家做不成,闹成了仇家,你以为凭你那点本事能压得住什么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