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对付魏王,都是简单粗暴。
“什么?娘,您去找圣人告状了?”
田珏从外面回来,他刚刚结识了一个好友,还跟幼时的一个旧识重逢,原本挺高兴的。
结果回到王府,还不等跟亲娘分享快乐,就听到了这么一个惊悚的消息。
“对啊,魏王图谋不轨,居然在庄子里偷偷制造破坏性的武器,还大肆敛财,收买群臣、勋贵,我作为圣人最信任、最器重的义妹,既然知道了,当然要回禀圣人!”
她可是没啥政治细胞的鲁莽村妇,不懂什么叫“疏不间亲”。
她只认准一点,我最大的也是唯一的靠山是皇帝,其他人,哪怕是皇子,若是危害了皇帝,我也会直言极谏!
田甜梗着脖子,满脸理所当然,像极了“一根筋”、“直肠子”的粗鄙武夫。
虽然样子有些可笑,却胜在一片赤胆忠心。
田珏怔愣了片刻,默默在心底给亲娘竖起了大拇指:“厉害了我的娘,在王府,在亲儿子面前,居然还能保持这般精湛的演技!”
“但是,魏王殿下毕竟是圣人的亲儿子,他十几岁就跟着圣人南征北战,最是纯孝、忠贞!”
心里想着,田珏嘴上却是另一套说辞。
只见他脸上写满迟疑,小心翼翼的劝说母亲,“娘,他应该不会忤逆,或许是误会呢——”
“就算是误会,我既发现了,也要禀明圣人,顶多、顶多就像今天似的,我被圣人训斥一番!”
田甜说着说着,气势一般有些弱了。
说到最后,更是变得有些不好意思。
田珏眸光闪烁了一下,“娘,圣人训斥您了?”
“嗯!”田甜蔫头耷拉脑,蔫蔫儿的说了句,“圣人骂我胡说,还让我滚回王府!”
被骂了?
还是这种爆粗口?
田珏心里反倒愈发踏实了,看向亲娘的目光充满崇敬。
不愧是我亲娘啊,果然厉害。
分寸拿捏得刚刚好,也把人心揣摩到了极致!
圣人是武将出身,他越是亲近的人,才越会用这种粗鲁的方式训斥。
如果圣人忽然摆起了皇帝的谱儿,连骂都懒得骂,就表明这人危险了,已经被圣人当成了寻常臣子对待。
“……我就说嘛,您不要胡乱猜测。魏王的事儿,自有圣人猜度!”田珏暗自称赞,表面上却还要故作无奈的劝说亲娘。
结果,听了他的这番话,原本还有气无力的田甜,瞬间变得斗志昂扬,“圣人自然有圣裁!但,我该说的话,还是要说,哪怕圣人生气也要说!”
“圣人待我恩重如山,我一个山野村妇,却能成为堂堂王爷,都是圣人的恩典。”
“圣人这般待我,我自然要赤诚以对。对了,不只是我,还有你,以后也要对圣人忠心耿耿,不许有花花肠子!”
“是!儿谨遵命!”虽然知道亲娘在做戏,但田珏还是情真意切的附和。
母子的一番对话,不到两个时辰,就被宫里的天泰帝得知。
“不愧是小妹,对朕果然赤诚!”天泰帝很满意。
还是平梁王这样的“莽妇”靠得住,不像有些人,天泰帝这才刚刚坐稳江山,本人也正值壮年,他们就开始在诸皇子中站队。
魏王、韩王、燕王等几个皇子中,又以魏王这个庶长子最为张扬。
过去还只是拉拢朝臣,现在居然敢偷偷摸摸的弄什么炸药!
一想到白天平梁王的一番回禀,以及天泰帝命亲卫去庄子调查来的情况,天泰帝的脸色就阴沉得能够滴出水来!
好哇,儿子大了,心也大了,看着我这个父皇,估计也觉得碍眼了!
天泰帝用力握紧拳头,眼中蒙上一层寒冰。
“……魏王药丸啊!”
田珏接着跟亲娘出城打猎的功夫,看着私下里无人,这才悄声跟亲娘说些闲话。
“嗯,你只记住一点,离那些皇子远一些!反正只要有娘在,平梁王府就倒不了。”
田甜淡淡的回了一句,接着就换了个话题,“听说你跟安国公家的二郎关系不错?还有那个韩家的姑娘——”
其实,田甜最关注的是后者。
韩家的姑娘,也就是女主韩冬儿。
“对啊,傅二郎性格豪爽,他是三皇子,哦不,是燕王殿下得用的人。我与他当年在军营就十分谈得来。”
“至于冬儿,娘,您也认识啊,当年我还救了她呢。不过说来也怪,明明是多年不见,也没有太多的交情,不过我看着她就是有种莫名的亲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