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什么“我和你一样”。
怎么能一样?
知青点十三个知青,五个女的,贺云天却只对卓雅一个人献殷勤。
而卓雅呢,身边围着许多追求者,她也只跟贺云天一个人去河边、去山上“散步”。
哦,不对,那时过去。
现在嘛,陪着卓雅一起去散步的人,已经换成了陈建设。
刘卫红盯得紧,她发现卓雅的炕头多了一瓶友谊牌雪花膏。
而前两天,陈建军和卓雅一起去了公社的供销社……啧啧,不愧是卓雅啊。
贺云天才刚落魄,她就找了一个替补。
“你和他不是——”挺熟的嘛。
刘卫红故意把话说得暧昧,眼睛还一直往卓雅手里的复习资料上瞟。
暗示的意味儿,简直不要太明显。
卓雅不傻,她哪里听不出刘卫红的意思。
但她还是一脸坦然的说道,“我和他怎么了?我们就是一起来青柳大队的知青,住在了一个院子里。”
“我们都是年轻人,我们志趣相投,我们互帮互助。他借给我书,我给他买了草稿纸——”
所以,她不欠贺云天,她与贺云天之间也没有任何私情。
卓雅行事向来滴水不漏,在把辅导资料还给“贺云天”的时候,还特意送给他一本草稿纸。
咳咳,当着好几个知青的面儿。
所以,大家虽然对某些事心知肚明,却没有像刘卫红这般故意问出来。
有些事,看破不说破,否则就是撕破脸,大家面儿上都不好看。
刘卫红:……哼!装模作样!
一个破本子,能跟辅导资料相提并论?
虽然现在没有高考了,读书似乎也没有什么出路。
但想要拿到这么一套系统、全面的高中辅材,也并不容易。
刘卫红不看别的,只看卓雅宁肯冒着黑眼圈的危险,也要熬夜抄录,就知道,这份资料一定很重要。
卓雅这人,无利不起早。
连谈个对象,也要东挑西拣,衡量利弊。
她岂会做无用功?
刘卫红忽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看看卓雅,又看看她手里的资料——
难道?
刘卫红的心怦怦乱跳,她试探的问了句,“卓雅,我现在也是闲得慌,能不能把你的资料借给我看看?”
卓雅:……
她微微垂下眼睑,掩下眼底的恼怒与警惕。
再次抬起头,看向刘卫红的时候,她的眼神又恢复了正常,“好啊,等我看完了,就借给你!”
答应得这么痛快?
一点儿都不藏着掖着?
难道是我猜错了?
刘卫红心里打着鼓,直勾勾的盯着卓雅看。
卓雅没有躲闪,而是坦然的与她对视。
刘卫红撇了撇嘴,没意思,原来真的不重要啊!
“行啊,等你看完了,我再看!”
嘴里这么说,刘卫红却不再把资料什么的当回事儿。
她把话题扯回来,继续八卦贺云天:“哎,对了,你说贺云天都写了什么文章啊!”
卓雅摇摇头,不甚关心的说道:“不知道!”
“我记得他给你朗诵过诗歌?”
刘卫红这般说着,眼神却带着调侃。
卓雅神色不动,淡淡的说道,“他是给大家朗诵诗歌,还朗诵过散文呢!”
这个刘卫红真是太讨厌了,竟这般不依不饶,非要把她和贺云天扯到一起!
“呵呵,对对,他确实当众朗诵过。”但他更多的还是私底下对着卓雅一个人朗诵文章。
心里默默的吐了个槽,刘卫红忍不住猜测:“难道他这次也是写了诗歌,或是散文?”
卓雅微微一怔,其实她也挺好奇的。
当时只是看到贺云天在写东西,但他具体写了啥,还真没人知道。
直到半个月后,贺云天收到了汇款单和样书,大家才知道这位“贺才子”都写了什么——
“《儿童文学》?不是吧,老贺,你一个知青,居然还写这种小孩子才会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