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阿钿,我不是故意的。不过,阿钿,你是真的厉害啊,我、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的女子——”
这对话,换个场景听,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
偏偏马信先入为主,以为屋里的男女在偷情,听到这些话,想得更歪了。
他没有继续听下去,怕听得再多,自己都会忍不住。
偷偷咽了口吐沫,马信又蹑手蹑脚的跑到院门前。
他没有傻乎乎的再翻墙出去,而是直接从里面打开了门闩。
“少夫人,奴只听到了三少爷和何氏女的声音。”
“他们、他们——”
马信不知道该不该直接将两人的对话说出来,便有些吞吞吐吐。
在场就没有一个傻子,马信越是欲言又止、眼神闪躲,翡翠等人就越是愤怒。
“少夫人——”太过分了,绝壁不能忍呀!
翡翠恨不得立刻撸袖子。
马氏不再犹豫,冷着一张脸,冷声道:“走!”
抓奸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闯进院子,丝毫都没有顾忌影响。
马氏没有大吵大闹,但这动静,还是让左右邻居以及路过的行人纷纷凑到了小院的院门外。
嘭!
马信一马当前,一脚踹开了紧闭的房门。
马氏等人则直接冲了进去。
后头的吃瓜群众们,有好热闹的、胆子大的,竟跟着闯进了院子。
他们探头探脑,议论纷纷,密切关注“疑似抓奸现场”的事态进展。
“哎呀,这是哪家的贵妇,跑来这里抓奸?”
“捉什么奸?你们不知道就不要胡说,这里可是药膳娘子的家!”
“药膳娘子?就是那个送子观音?”
“呸!什么送子观音,之前我就看她妖妖娆娆的不像个好人,还总有个男人跑来找她,现在看来呀,她果然是个狐狸精!”
“……陈康他娘,我看你就是故意污蔑药膳娘子。谁不知道你丫,你那个因为‘无子’休出门的前儿媳妇,刚刚生了个大胖小子,你儿子羞得好几个月不敢见人,你不说怪你儿子被人骗了,却说人家药膳娘子的坏话!”
人群中,几个住在附近的百姓指指点点。
谷郃
其中一个五十多岁的刻薄妇人,被相熟的邻居一通挤兑,竟有些恼羞成怒。
“我什么时候污蔑人了?难道眼前这群人不是来捉奸的?”
“哼,我倒要亲眼看看,你们当成祖宗供着的药膳娘子,是不是正被人家正头娘子光溜溜的堵在了炕上!”
刻薄妇人,也就是邻居们口中的陈康他娘,周倩娘的前婆婆。
被人挤兑的脸色难看,竟不管不顾的挤过人群,冲到了屋子里。
与她拌嘴,帮着何甜甜说话的几个妇人,相互看了一眼,不放心,也都跟了过去。
只是,当她们挤到门前,看清屋子里的场景后,纷纷瞪大了眼睛。
与刚刚闯入的马氏等人,齐齐化作了呆愣愣的木鸡。
什么情况?
没有捉奸在床?
也没有什么光溜溜?!
屋子里,甚至都不是什么孤男寡女。
除了顾靖远和何甜甜,还有三四个十二三岁的学徒。
这些学徒有男有女,个个都是老实、乖巧的模样。
而屋子里也没有“好大一张床”,而是一堆的咸菜缸。
“你、你怎么来了?”
顾靖远正被当成壮劳力使唤,又是负责搬东西,又是帮忙递工具,忙得不亦乐乎。
忽然,门被踹开,自己妻子面带寒霜的带人闯了进来!
顾靖远不聪明,却也不傻。
略略呆愣了片刻,他便反应过来。
“马氏,你、你不会以为我跑来这里,是与人行苟且之事吧?!”
他的这句问话,带着明显的愤怒。
马氏:……她还能说什么?
抓奸失败,自己已经陷入了被动,说再多,也于事无补。
“好你个马氏!你、你竟这般龌龊、这般卑鄙!”
“我知道,这段时间,你搭上了齐王府,成了京中炙手可热的贵妇,就连你的丫鬟,也敢对着我甩脸子!”
“但我顾靖远不是吃软饭的废物,我再不济,也是堂堂侯府公子,是陛下麾下的千牛卫备身郎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