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豁出去了,大不了明天自己再洗个头发。
贺景修看她视死如归的表情,斤斤计较和她算账,“但你刚刚除了弄乱我头发,是不是还打了我?”
“?”
博盈脸上的笑一僵,目光从上而下,落在自己刚刚打他的位置。
她艰难地扯出一个笑:“我就……捶了你胸口几拳,都没怎么用力。”
“是吗?”贺景修不相信她,“我怎么觉得你力气还挺大的。”
“哪有。”博盈觉得他污蔑自己,她想也没想,再次抬手捶了过去,“我就这点力度,你也觉得痛?”
“……”
贺景修垂睫看着她再次落回自己左肩下方的手。
博盈顺着他目光一看,脑子里一千万字脏话奔腾而过。她是大半夜的脑子不灵光了吧,为什么会用这种蠢方法来证明自己?!
“我……”博盈的小拳头松了松,试图想要缩回,“我就是给你案件重演一下,你懂我意思吧?”
可惜的是,贺景修没给她闪躲的机会。
他一把扣住她纤细的手腕,很不领情地说:“不太懂。”
博盈欲哭无泪,她看了眼自己被扣住的手,挣扎着想挣脱开,无奈两人力量悬殊,她根本连动弹都动弹不得。
“贺景修。”
博盈开始卖惨,“我手腕痛,你稍微松一点点。”
贺景修看她一眼,并未松手。
他知道,博盈向来知道怎么拿捏人。她很鬼机灵,知道对他来硬的不行,就会开始以‘软’击石。
这一招对别人没用,但对贺景修,百用百灵。
“真痛?”贺景修打量着她,“你装的时候表情再痛苦一点我就信。”
博盈噎了噎,剜他一眼,破罐子破摔问:“那你想怎么样嘛,不然也打回来?”
贺景修哭笑不得,低声问:“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幼稚?”
博盈撇嘴,傲娇轻哼:“差不多吧。”
贺景修扫了她一眼,看向她还抵着自己胸腔的拳手。
注意到他视线,博盈也顺势跟了过来。
到这会,她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两人在车里的一大段你来我往有多幼稚,更可怕的是,博盈的小拳头感受到了他的体温。
贺景修的风衣再就脱下,只留了件单薄的衬衫。衬衫下,便是他炙热滚烫的肌肤。
博盈怔了怔,双颊快速发烫。
她抿了下唇,不自在地挪开眼,“贺景修,松手。”
贺景修看她渐渐泛红的耳廓,眸色沉了沉,喉结上下滚动,声音低沉:“下不为例。”
博盈含糊‘嗯嗯’两声,缩回留有他掌心余温的手应着,“不会了不会了。”
她可不敢再这样对他。
为防止再有意外,她催促道:“回家了,我好困。”
贺景修应下,送她回家。
-
i再次平稳上路。
贺景修开车时神情专注,很少会分神去东张西望。
这个点,周围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光影忽明忽暗,透着oo的枝叶落下,留下暗影。
车子在宽敞大马路留下驶过的痕迹,像一阵吹过的风一样。
博盈一直看着窗外,观察着路旁的树木,街边的小店,甚至在红灯时还能盯着一块路牌看半天。
她什么都看,就是不敢去看旁边的人。
趁着贺景修没注意,她偷偷摸摸地用自己左手握住右手,试图缓解右手那滚烫的温度。
博盈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多想了,但在刚刚那会,她除了感受到了贺景修‘异于常人’的滚烫体温外,还感受到了他的心跳。
心脏脉搏在她手抵住的那一刻,砰砰砰的,犹如擂鼓一般,隔着单薄的衣衫,传到她手中。
而那一刻,她平缓跳动心脏脱离她的自我掌控,随着他心脏的跳动频率,在鼓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