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请问哪条胡同是茸耳胡同?”叶千罗的视线透过粘满了灰尘的玻璃门,朝外望了一眼。
“这里所有的胡同都叫茸耳胡同,同志,你看啊,这些细细小小的分岔,像不像耳朵上毛茸茸的细毛?”老板抹着汗解释道。
“所有?那……住在里面的人怎么找到自己家的地址?”叶千罗问道。
“地址?那里不是有门牌号码吗?也不知道门牌号码是怎么分布的,反正每一家门口都钉着门牌,但是规律就不好找了。茸耳胡同是十年前的叫法了,现在咱们这片叫……五同社区。”老板说。
“五同社区?”叶千罗问道。
“对!五个同步,什么绿化同步、什么同步来着?反正是市里规定这样叫的,我猜过不了多久呀,这里迟早要开发。”老板尽心尽力地解释着,立在身前,扑面一股汗臭味。
“那请问,这片有没有一个叫孙小艺的画家?”墨元白听了老板的话,不动声色地朝后退了退,以避开那股冲鼻的汗味。
“孙小艺?不知道。这片姓挺杂的,姓什么的都有。我是十年前搬来的外来户,做点煤饼维持生计。这片胡同的人大多烧煤饼,烧饭、取暖,都用它。”老板说道。
“那画家呢?”叶千罗急忙问道。
“画家?我想想……”老板的眼睛似乎嵌进了脸上,被脸上的肉挤没了,看不出来眼睛是睁着还是开着,想了想便说,“油画算吗?”
“算!”叶千罗忙不迭问,“她在哪一家?”
油画临摹工。
与职业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