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戚忱。
他所握着的那把剑并不是他的佩剑,而是剑身大半没入石柱的一把翠青色长剑,剑身纤细,剑柄也如同剑身一样,泛着高饱和度的翠色。
过于明艳的翠色几乎已经到了妖异的地步,让人想到了贴着肌肤爬行的蛇类,鳞片耸动开合时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触感。
谢乔乔腰间的凶剑颤抖嗡鸣起来,赤红的剑气微光几乎要溢出剑鞘,原本被强行压制下去的冤魂野鬼也从剑身上爬出来,发出狼哭鬼嚎的声音。
是灵剑针对灵剑所散发出来的,强烈的敌意。就好像两只野狗狭路相逢,下意识的弓腰炸毛龇牙,虎视眈眈的周旋打量对方。
谢乔乔没有理会两把灵剑之间的暗潮涌动,只是单手压在了凶剑的剑柄上。
凶剑涌动的暴戾剑气顿时平稳许多,连剑鸣都变得比刚才更温顺了些许。
“戚忱?”
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戚忱慢半拍的抬起头来。他的眼瞳是浓烈的黑红色,脸上表情也显得奇怪,平静,却又狰狞——他身上流转的灵力不再是曾经上元仙门基础心法所凝练出来的纯粹清澈,那力量变得浑浊暴烈,随着戚忱向谢乔乔看过来,那把剑也被戚忱从石柱中拔了出来。
他好像知道这把剑该怎么用。
在剑□□的瞬间,他食指并中指掐着剑诀一抹剑身,血似的赤红沿着长剑刃口蔓延;戚忱只挥出一剑,那一剑又好像有千百种的变化,让人错觉无论如何都躲不开那一剑——事实上,确实躲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