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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打电话问过了。”
次日早晨。
听筒里盛少爷的声音哧哧啦啦的,但能听出无奈的意味:“――李老师说那个题是教研组誊题的时候誊错了数,让我们把点q改成再做。”
四月春雨连绵,归归妈六点出门去体检抽血,如今家里空无一人。
余思归不知为什么整夜心悸,根本睡不着,正往剩馒头上抹花生酱,糊弄一顿早饭吃――闻言正儿八经地叹了口气:
“果然。”
盛大少爷的声音带着笑意:“什么果然?”
“――果然是2/3。”归归嘀咕:“我称它为最容易搞反的分数,没有之一。”
盛淅笑了声,不置可否。
那头暂时静了下来。
余思归知道他多半通知别人去了,果然过了会儿班级群里弹出个消息框,盛淅在群里@全体成员,说:「数学学案有个错处,22题的q点自变量改成三分之二。」
“……”
盛淅这人是真的逻辑缜密,而且善于组织。
俩人成绩上或许旗鼓相当,但归老师在为人处事方面却实在是自愧不如。她觉得不对劲只会跟盛淅讨论是非;但盛少爷得出结论后,会细心周到地告诉所有人。
八面玲珑老海王,归老师恶毒地腹诽……
上了大学我一定要找可爱的学弟谈恋爱,龟龟想,比我年纪小比我好欺负,我要他往东他不敢往西,让他给我摘星星不敢给我摘成月亮……
“淅哥,”归归搓爪爪,孤立无援:“就那个,那个天文报告……我真的不想去天文台……”
盛少爷想都不想,冷酷道:“自己的作业自己做。”
“……”
――然后说他爷爷找他,将电话挂了。
可恶,龟龟啃着难吃的花生酱馒头,心中越发确信这是龟龟我不能要的男人!
别说宠溺,这个混蛋盛淅竟然连作业都不愿意为余思归多写一份!而且电话竟然说挂就挂……
下一秒,归归手机再度“嘟”一响,盛大少爷那头再度强调他爷爷是叫他有事,并叮嘱归归好好吃早饭,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找他。
“……”
下次喜欢人一定要找小奶狗。
归归摁灭屏幕,难过更甚,心想坚决不能要混蛋学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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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间淅淅沥沥的下着一场春雨,落在窗户上噼里啪啦的。
柳敏回来时已经十二点了。
外面仍然灰蒙蒙的,妈妈在体检中心呆了快五个小时,而妈妈一回来,思归就焦急地问体检结果如何。
柳敏脸色不算太好,回答说结果还没出来。
“你真的没骗我吗?”余思归问。
她心里十分不安:“那你脸色……”
柳敏很难以言喻:“脸色?”
余思归忸怩地点了点头。
“囡囡,”柳敏苦苦忍耐道:“你一上午把肠镜胃镜宫颈刮片……还有几个比较恐怖的项目一口气做完,你的脸色也不会好。”
然后柳教授说:“冷知识,你知道胃镜是从鼻子伸进去吗?”
余思归恐惧地后退一步……
“真的两个周后才去拿吗?”她女儿捂着鼻子问。
柳敏:“……”
怎么说都不信,思归妈只得从包里拿出体检回执单,乃是一张纸条,上头以潦草字迹写着编号,并写着“十个工作日后凭此条来院领取体检报告”。
余思归眉头一皱:“十个工作日……”
然而下一秒钟,柳敏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