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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妈妈说着,顾自哼起一首小曲儿。

这首容舒自小便听着的曾经令她安心的小曲儿如今落在耳边,竟觉毛骨悚然。

药效渐起,容舒脑仁儿木木的,这感觉太熟悉了,她在四时苑时便是这样昏沉了大半个月。

只她还有许多话没问,不能睡去。

思及此,她用尽全力咬了下舌尖,鲜血涌出,剧痛令她精神一震。

她慢慢地握住张妈妈的手,一字一句道:“你们会害阿娘吗?阿娘待你与舅舅那么好,你们会害她么?”

小姑娘眼里满是担忧与害怕。

张妈妈心一软,回握住她的手,轻轻地道:“你舅舅疼你娘,不会让她出事。你娘至多受点罪,不会死的,再往后甚至还会有泼天的富贵等着她。”

“那侯府呢?父亲还有祖母,是不是你们的人?”容舒又问。

张妈妈微嗤。

容珣与容老太太那样没脑子的人,郡主就是拿来做棋子都要嫌手累,怎可能会让沈治同这样的人合作?

“三房的人怎配?”她淡淡道了句,将帕子放到一边小几,大手轻抚着容舒的额头,又道:“姑娘莫要再套我的话了。明日我便带你去山上住,免得你在你舅舅面前胡乱说话,反害了自己。姑娘只有装作什么都不知晓,才能活得久一些。”

容舒瞳仁开始涣散。

阿娘会受点苦,是指流放到肃州吗?

还有,三房的人不配,那谁配?大房,还是二房?

容舒脑中隐隐抓到些什么,她颤抖着,用细齿撕扯着舌尖的伤口,想再多问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