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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佑帝的目光从二人紧扣的手缓缓上移到右边那位身着霜白袄裙的姑娘。

正如戚甄说的,这孩子生得像他,也像她。

只她比小像里的她要清减些。

贵忠说她在那场雪崩里受了伤,在一座道观里将养了数日伤才好。之后舟车劳顿赶往大同,又赶来上京。想也知道这一路定然是乏累的,只她神态丝毫不见疲意,反带着一种温婉的蓬勃的生气。

嘉佑帝抱过萧熠,抱过萧誉,甚至连怀安出生时,他也抱过。

唯独眼前这个孩子,他与戚甄的孩子,他唯一的女儿,他不曾抱过,不曾见过,也不曾说过一句话。

思忖间,容舒已然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道:“民女沈舒,叩见皇上。”

嘉佑帝缓缓垂眼。

“起来罢。”

他望着她始终低着的眼睫,道:“你说你叫沈舒?”

“是,民女舍了父姓,随母亲入了沈家族谱,是以,民女如今姓沈。”

嘉佑帝默然。

恍然想起当她还是承安侯的嫡长女时,因着出生不祥,不得祖母与父亲待见,自小便被送离了上京。

便是后来回了上京,在侯府的日子也称不上好过。

嘉佑帝自小就知道不得长辈喜欢是何种滋味。

只他好歹是个男子,也是个皇子,父皇再是忽视他,他的日子也会比她好过。

“你今日来,想同朕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