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谈迎,他的活动好像并没有减少。

周寓骑买了一条海钓艇,时不时出海海钓,起初跟着教练,后来上手就甩掉人,独自当“周滨逊”。短短半个暑假,那层标志性的白皮晒黑了,析出健康的淡蜜色。

头发拖拖拉拉长长了,发尾打卷,盖住了耳朵,嫌热干脆扎了个小辫。有一次还忘记刮胡子,拉碴的样子添了一种颓废美,走街上像个搞行为艺术的野人,再次被游宜伟捉到画室给学生当半裸模。

完事后拿着报酬冲动剃了一个寸头和断眉。

周寓骑便这么在云岚岛混了一个夏天,本地人把他当游人,游人把他当本地人,老外把他当导游给小费,导游把他“老外”抢生意。

然后雇佣钟逸的空闲时间,继续学烹饪。

钟逸意外他的执着,以为他会放弃这份“功利心”,放弃这门不入流的技能。

周寓骑自嘲道:“难道人走了我就不吃饭了?”

钟逸只是看着料理台,没有说话。

周寓骑想了想,说:“如果有一天她变成你的老板娘,你还会辞职?”

钟逸缓缓抬头,看他眼神又爱又恨,发毒誓般甩话:“如果有那么一天,我给你们做婚宴。”

周寓骑鼻子哼出一声,“有你这话我就有动力了。”

钟逸没再多说什么,从易到难,把家常菜一道道教给他。

周寓骑虽然是个实操小白,却是理论大师,能从物理层面解释一些对钟逸来说知其表不知起因的窍门,比如为什么油锅撒盐煎鱼不容易粘锅破皮。

当然有时也会有争论,为什么不能调整调料的先后顺序,只要钟逸搬出“她就喜欢这种口感”,他便将信将疑妥协。

只有在钟逸面前,那股情敌间针锋相对的张力,才让他切实感知到,他对她的感情是被相信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