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珠藏的心一下就揪紧了,她认真地看着玄玉韫,声音柔和却又坚定:“韫哥哥,我们回家。”
玄玉韫一愣:“回家?”他有些怔愣地将这两个字反复咀嚼,渐渐地握紧了谢珠藏的手,郑重地颔首:“走,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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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里,玄汉帝静静地看着玄玉韫和谢珠藏携手相遇的背影,脸上浮现出了怔忡的神色。过了会儿,他低声吩咐高望给谢珠藏也准备了一抬步撵。
直到玄玉韫和谢珠藏都消失在拐角处,玄汉帝才收回视线,转向三皇子。
三皇子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脸色惨白,一声也不敢吭。
“你跟扈玉娇的婚事,还做数吗?”玄汉帝如闲话家常一般问道。
三皇子大骇,几乎说不出话来。玄汉帝也不急,沉静地等着三皇子开口。
三皇子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才紧绷着脸皮道:“扈大将军……不、不是,犯官下毒谋害父皇,儿臣怎敢和此等恶人的女儿成亲呢!”
“这不是你求来的吗?”玄汉帝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救的人,分明是赵二姑娘吧?”
三皇子手一软,差点整个人瘫软在地上。他勉力撑起自己的身体:“儿臣……儿臣愚钝!”
“愚钝?”玄汉帝加重了声音将这两个字又重复了一遍,冷笑道:“这天底下还能有比你更聪明的人吗?”
“眼见扈家和你二哥交恶,就打起攀附扈家的心思。朕夜半召集太医的那一日,阿藏一听消息披星戴月而来。可你呢?你早知消息,还要拖到第二日一早,不就是怕朕以为你打探朕的行踪吗?当真是朕的好儿子啊!”
玄汉帝说到这儿,神色显露出几许厌恶:“扈家费尽心思把你塞到朕的身边来侍疾,你竟全然没想过要到朕跟前伺候。你二哥跪请了几次,你又跪请了几次,你心中竟无丝毫感触吗?朕本还想着要如何瞒你,却没曾想,竟然连这点心思都不必费。”
“还有你亲手端来的那碗放着番木鳖和雷公藤的药——朕是当真没想到,你会蠢到这个地步,竟被人生生当成了一把刀。”玄汉帝脸色铁青地看着三皇子。
番木鳖和雷公藤本是杀虫除鼠的药物,毒性强,但银针验不出来。长期服食,到后期就会如玄汉帝一样,对五感过度敏感,所以玄汉帝那日才会受不了翊坤宫的香味,忽然离开。
不过,一如玄汉帝所说,太医署不是庸才。玄汉帝的症状明显,太医署对症下药,很快就解了急症。但玄汉帝依然是大病一场,所以他才能以病重的面目示人。
“儿臣……儿臣……真不知那碗药里,有这两种毒物啊!”三皇子满头大汗,浑身颤抖,竟好像随时要昏过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