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轿身猛地一震,惊得苏媚浑身一颤,瞠目道:“你发哪门子疯?”
徐邦彦甩甩发木的手,冷哼道:“打蚊子。”
“也不嫌手疼。”
风动树摇,树叶在阳光下泛着盈盈的绿光,葱茏夏色,少年板着面孔,眼中却含着笑意。
一股复杂莫名的悲凉涌上心头,苏媚悄悄移开目光,轻声道:“傻瓜。”
徐邦彦朗声大笑,苏媚却笑不出来。
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徐家救不了苏家。
山风掠过庙门,萧易静静坐在歩辇上,看着苏媚的轿子消失在山路拐角处才收回了目光。
还有七天就要离京,下次再相见,也许她已为人母了。
相见……萧易唇边泛起一抹苦涩的笑,何谈“相”?从来都是他去见她,在她眼中,他不过一陌路人而已。
侍卫项良疾步穿过如林的侍从,单膝跪在他面前低声道:“王爷,皇上急诏您入宫。”
萧易眉头微皱,“早上刚从宫中出来,何事这么急?”
何况他都把差事交接完了,此刻就是个闲散王爷。
项良道:“夏太监态度恭谨,没露口风,只反复催您尽快入宫。”
萧易不再问话,即刻迅速下山。
王府侍从脚程比一般人家的奴仆快许多,刚过一刻钟就赶上了苏家人。
山路窄,萧易的歩辇和苏媚的凉轿擦肩而过。
他没有看她,她偷偷看了他一眼。
空气中只余淡淡的苦味香气。
燕儿回去后就偷偷找了中人,真寻到一间位置合适的香料铺子,但是要价很高,低于两千两不卖。
苏媚去看过铺面,库房的香料存货不多,但是种类还算齐全,柜上两个伙计也是干熟了的,正如她所希望的,转手就能开工。
她很满意。
私房钱不够,她干脆挑了几样贵重首饰给燕儿,“拿去当了,能凑多少是多少,偷偷的,别让人瞧见。”
金累丝嵌红宝点翠步摇、翡翠玉簪、朝凤挂珠玲珑钗……看得燕儿的心都在滴血。
她朦胧察觉到小姐应是谋划一件重要的事情,小姐不说,她也不敢问,只哀声抱着首饰匣子退下。
银钱到位,铺子的事很快办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