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奴笑吟吟道:“还没说呢,妹妹倒好眼光,这盆菊花背部呈现玉金色,花瓣内是淡雅的紫色,所以有个诨名叫做紫龙卧雪,最是喜庆,是新进贡给内宫的贡品,总共也只有十盆,我这里倒先得了两盆。”

二娘子见四娘子被明月奴气得哑口无言,当即问:“为何你霸着不放?上好的东西倒先紧着你!我要去寻祖母理论!我要去寻我娘!”

月奴拖长了声音,歪头瞧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二姐姐也不多问两句,单听四妹妹挑唆,何苦来哉?回头闹出笑话来还不是二姐姐丢人?回头四妹妹出了气,二姐姐倒自己背个名声?”

她这一番话说的明二娘子一脸狐疑的打量了明四娘子几眼,才明显有些中气不足的说:“重阳节各院都有菊花分,为何你的菊花要比别人的好?”

“噢?四妹妹来挑唆二姐姐闹事时没跟二姐姐说么?那紫龙卧雪是宫里太皇太后赏赐与我的。”月奴大惊小怪的问,又满脸困惑的瞧了明月姝一眼,“不对呀!昨天宫里的内侍搬花给我的时候四妹妹正好在门口瞧得一清二楚呀!不至于误会成公中的吧?”

月奴声音拖得又长又慢,故意一个劲儿的盯着明四娘子,直盯得明月姝满脸通红,对着明二娘子“我我我”了半天什么也说不出来。

月奴这才心满意足走到花盆边,看那钩环瓣端,风中飘舞的花萼,自己先掐一朵戴在发髻边,回眸一笑,人花两娇:“四妹妹,你看我戴这花好不好看?”

明月姝此时年纪到底还小,哪里能斗得过月奴,当下眼眶微湿,就要掉下眼泪。偏偏明二娘子不依不饶,一个劲的诘问她:“你是存心看我出丑是不是?!”

就在这时,听得一声“二妹妹、三妹妹、四妹妹,你们在做什么?”

原来是大娘子。

月奴笑眯眯上前搀住她臂弯:“没什么,她两个闹别扭呢。阿姐,我新得了两盆菊花要去送给老安人,我们一起去罢。”说着直拖着她往稻子院去。

大娘子走了两步就猜到什么事情,她拍拍月奴的手:“你何苦去逗她们?月姝是个记仇的性子,你今儿个将她坑了,明儿个她寻个由头又害你怎么是好?”

月奴不以为然撇撇嘴:“谁怕了她!三天两日的挑唆着月娥出来跟我闹,自己倒躲在后边做好人,难不成我不理会她们她就能消停?”

大娘子是知道二娘子月娥为人的,只叹气道:“回头跟婆婆说说,让她去外头寻个女学上一上,也学些读书明理的道理。”

说起这个月奴就一脸无奈:“她从外头听说卢家女学,便一天两头的游说婆婆,若她诚恳找我让我求情送她进卢家女学也算是君子所为,可她一天到晚的哭诉,又是跟父亲哭闹,又是跟婆婆诉苦,隔三差五还挑拨了月娥来找事,我可真是……”

大娘子问:“那她诚恳找你,让你求情送她进卢家女学呢?你会帮她么?”

月奴狡黠一笑:“你猜?”

答案不言而喻,大娘子想起明家的传言,都说四娘子明月姝的亲生母亲石姨娘当初以身孕相逼,害得怀宁郡主跟明大老爷和离,既然这样,明月奴又怎么会帮四娘子呢?

她捏捏妹妹的小鼻头:“你这个三娘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