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颂:?
赵祐:……
他抬起头幽怨的看了月奴一眼:“这么说来,太子的生辰,您放唢呐是什么居心?”
不愧是亲自操刀了杂剧剧本的明三娘子,月奴立刻脑瓜子转起来:“红事也可,唢呐一吹,晦气皆退,唢呐一吹,鲜花盛开,满城张灯结彩,四方齐贺太子归,乾坤激荡正光辉,试看殿下凯旋来!凯旋来么凯旋来!”
苏颂鼓掌:“好!”好在你救火及时,否则身边这个人今儿个一怒就糟了。
“虽然写得狗屁不通还有些太白,但也算是你对太子殿下的一片心意。”赵祐幽幽的说。
月奴笑嘻嘻给他俩塞两个橙子:“也不知道太子殿下今日会不会纵马经过,你们且坐下看我这杂剧写得如何?”
赵祐只好与苏颂坐在不起眼的一角努力用扇子遮住脸,信国社和秦国社不乏达官贵人家眷,说不定认得他俩,若是今日被认出,那可太对不住月奴了,因而两人努力将自己缩成一小团,装作认真的在听戏。
而月奴又忙着张罗社里诸事,往星辰官那里瞧瞧事情有无平顺,谁知道不提防被一个人拽住了衣袖:“三娘子!”
月奴回头一看,却是一张熟悉的面孔——杜轻臣。
她先是觉得恶心,后又是觉得困惑:前世里她被他的文采和文质彬彬的举止所打动,处处跟随他,模仿他的字,临摹他写的诗,背诵他写的文,可却被他弃若敝屣,这一世她避如蛇蝎,对方却穷追不舍。
这是什么逻辑?
杜轻臣先赔笑道:“那日相见,三娘子风采铭刻我心,今儿个特意送上所做诗词一首,描写当日情景,还望三娘子斧正。”
说着毕恭毕敬递上一张信笺,月奴打眼一瞧就认出了是梅花竹叶信笺,外头无有出售,只能自制,偏偏杜轻臣最喜欢这种调调,上辈子为了讨好他,她没少在寒雪里手摘梅花做信笺。那时候雪可真大,冻得手指头麻麻的。
这一恍神,落在杜轻臣眼里便是心动羞怯。他还想说什么,这时听得后面一声娇滴滴的:“轻臣哥哥!”
来者正是明月姝。
她从前些日子便觉得杜轻臣有些不对劲,总是与她打听明府家里事不说,还问些三娘子的事宜。早就引起了明月姝的警觉,是以她今儿个看见了杜轻臣,便早早跟了过来,果然被她看见她递送书信与她。
明月姝咬紧嘴唇,眼中隐约有泪光闪现,脸上却一脸的坚毅,此时微微一笑,尽是强作坚强,让人忍不住就想安慰这个一切都咬牙承受的小娘子。
杜轻臣果然一阵心虚,他结结巴巴道:“我……我是……过来……我……”
他结结巴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明月姝立刻主动搭腔:“不用多言!定是轻臣哥哥无意中遇见的姐姐。是我多想了,毕竟姐姐与卢氏族学的小郎君们打成一片,哪里会又认识轻臣哥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