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顾男女大防,将赵祐连搀带扶了起来 ,可对方到底是个男子,又被迷药所迷惑失去了知觉,此时一个劲儿往地底下滑溜,她只好努力从腋窝处揽住他,只将他上身拽起来,将他口鼻露出水面即可。

好在不多时便见三三两两的护卫急急忙忙跑过来,后头跟着气喘吁吁一堆人。为首的正是金城公主,其余则是今日的命妇等。

月奴顾不上多言,忙大喊:“太子!太子落水了!”

侍卫们忙上前加入厮杀,其余家丁则急着去打捞太子,金城公主顾不得水冷,淌水亲自寻人,很快就将赵祐捞了出来,那恶人也寡不敌众终于被拿下,被捆绑得五花大绑。

金城公主忙叫外头的丫鬟给太子换衣裳,烘干头发,府里的大夫急急忙忙过来看诊,又有一连串的人出外去请太医。过一会子传讯过来太子只是中了迷药被人推下水,如今呛了几口水而已,月奴见太子无事,知道命令冬雨和夏雨去守着太子,自己则去更衣。

恶人则被押解到外堂,往来的命妇们多有好奇,便都戴了帏帽去外头旁听审讯。月奴烘干了身子,绞干了头发,便也与众人藏在外头旁听。

身边却有个人捣捣她胳膊:“赵祐可好?”月奴扭身一看,正是苏颂,她点点头:“无妨。”

苏颂才放心下来,金城公主一时情急,倒把赵祐送到了守卫森严的内室,安全倒是安全,只不过外男难以进入,他听闻赵祐出事了,一时半会却见不到他,心里着实难受。

就在此时,开封府尹及衙役们纷纷走进正堂,苏颂小声说:“看来金城公主是急了,居然等不到犯人被押解,不惜在公主府开审。”

开封府尹汗流浃背,堂堂太子遇刺,就在汴京市中心的公主府,还不定官家会如何责罚自己治安不力呢,更何况对面是谁?太子遇刺,谁得利?他不敢多想,此时也只好收起这些念头,认命一般审讯起来:“是何人指派与你?”

对方却傲然不理,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气场。

就在这时,旁边一位中年男子出声:“你不是太子殿下的侍卫么?据我所知,太子殿下所用侍卫皆有名有姓,着人拿名册来查查便知。”

月奴一瞧,这人可不是认识?她小声对苏颂说:“那人是我娘养的面首,没想到还有几份魄力敢当庭断案。”

苏颂则神色古怪的盯着月奴:“那是我爹!”

!!!

月奴紧张巴巴咽了口口水,没想到苏颂平日里吃穿住行算得上奢华,却是他父亲含辛茹苦出卖身体换来,她无意歧视同窗,只低低感慨一句:“可怜天下父母心,你可要多孝顺他!”

苏颂压根儿没听懂月奴所说意思,反而好奇问月奴:“难不成,我爹与你娘……”

月奴点点头,苏颂却说:“我爹不是面首,他是司天监监正。一生未婚,我是他捡来的弃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