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种纷杂的情绪冲击下,他脸色肉眼可见地发白,腥甜的液体涌上喉咙,他摸索着用袖子堵住嘴,安抚性地按了按药研伸过来扶他的手臂。
“……我还能——”模糊的音节发了一半,在一群付丧神惊悚的眼神里,他身体一晃,倒了下去。
“啊啊啊啊!”此起彼伏的叫声响彻整个大堂,人质和绑匪们在此刻都成了一群拉长了脖子只会尖叫的鸭子,叫声持续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停下来。
然后他们开始茫然地面面相觑。
刚才……发生了什么?
四周的景物还是和原来一样没有任何变化,他们也还是或蹲或站,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心里那种好像发生了什么很恐怖事情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刚才、刚才……好像有……风?还有……还有……什么东西,裂开了……
密闭的空间,哪来的风?
而且……之前发生了什么来着?一个孩子哭了,哭了之后呢?
淡薄的记忆在逻辑的抨斥下很快碎裂开来,成为一个随时能被抹去的痕迹。
连那个拿着刀的劫匪都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傻兮兮地对着一面光秃秃的墙站着。
这种奇怪的冒着傻气的行为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是下一刻他就想起了之前没有做完的事情,自然地把视线投向那个孩子,“总之——”
“——拔刀!”
依稀可以听见铿锵的声音随风递过来,劫匪顺着声音看去,只看见了视线里不断扩大,然后从玻璃中如锋刃寒雪般递进来的深蓝色,像是一束微光折射后被放大,一丝杂质都不见,那种轻盈又沉重的蓝色比海洋还广阔,仿佛包含了整个世界运行的规则。
这颜色真是好看啊。
意识消散之前,他这么想着。
“髭切先生!髭切先生!”道明寺追着前面那个身影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喂!髭切先生!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