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脱下来的手套还带着付丧神灼热的体温,贴着冰冷的皮肤慢慢包裹住他的手指。说实在的,髭切对于照顾人这样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天分,比起熟练此道的短刀们,他的动作有种生硬的僵滞感。
不过神宫寺泉没有说什么,任由他摆弄自己的手。
然后被这振莫名其妙童心大发的平安老刀拉着,真的去偷了厨房。
烛台切的性格细腻认真,每天都会在入睡前将厨房整理好,一应菜蔬收拾的整整齐齐,其他的东西也都摆放到位,也许每个做饭的大厨都有这样的强迫症,非得把锅碗瓢盆都摆成一列弄得像是没用过一样。
于是厨房里找不到剩下的食物也是很正常的。
尤其是本丸的情况本来就艰难,当天的食物都是当天就吃完了,哪来的多余让人偷。
结果神宫寺泉就眼睁睁地看着髭切从灶台下的炉灰里扒出了一个烤的焦黑的……红薯。
???哪来的红薯啊?!
髭切对着他比了个“嘘”的姿势,猫眼弯着,一脸无辜天真:“是陆奥守带回来的,药研说你不能吃烤的,不过真的很甜啊……家主要吃吗?”
他像是随口一问,自己已经手脚利索地扒开了红薯皮,焦黄微红的浓稠汁液立即顺着指尖淌了下来,浓郁的香气散开来,神宫寺泉半句“不吃”马上就堵在了喉咙口。
唔……真香。
躲在厨房和髭切分了一个烤红薯的神宫寺泉后来这么想着。
温热的食物滑下胃,暖意从身体里散发出来,久违的舒缓倦怠的睡意涌上来,不是那种因病而来的累,而是人类困倦后自然的睡意。
他靠着髭切,听着髭切一边剥红薯皮,一边时不时地说两句话,甜软温柔的声音压得很低,将他带进了无梦的睡眠。
到了第二天清晨,他居然自己醒来了,然后就发现身边还躺着另一个人,正睁着琥珀金的眼睛,笑眯眯地看着他,一只手绕着他的头发玩,眼里的光芒全然冷静,看上去不像是刚醒的样子。
那时天色初醒,窗外的晨光微霞艳丽浩渺,神宫寺泉还是第一次见他醒的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