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的小朋友气呼呼地在膝丸怀里蹬着腿非要下去,等脚踩到实地,他几乎是扑到了髭切腿上,一脸严肃地盯着他手里的碗:“要喝!”
药研:“……”
如愿以偿得到了战利品的小孩儿一点停顿都没有,像是害怕有人来抢似的,一口气咕咚咕咚把半碗药灌了个痛快,苦的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
但是在对上髭切遗憾的眼神时,他马上来了劲儿:“以后也不给你!”
药研:“……”
膝丸:“……”
他们第一次对于主君的独子的智商产生了怀疑,这是不是该去做个检查啊……
有着琥珀色眼睛的付丧神却歪着头,笑起来的样子天真又无辜:“哎呀,那真是糟糕呢——不过好好照顾自己,可是家主一直在说的话哟。”
他的话有点前后接不上,对于小孩子来说更是难以理解,不等他再次开口,四周的场景就开始褪色,回廊向着中心崩塌开裂,如同劣质的画布被人撕扯下来,摆放其中的景物小人们一个个消失,站在这里的小孩惊慌失措地四处张望,试图伸手拉住身边的人。
薄绿色头发的付丧神已经不见,来派的三振刀剑无声无息地消失,今剑回头看了他一眼,侧脸上满是还在滴落的血,他这才恍然发现小短刀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出阵服,臂甲碎裂,银白的长发被利器削落了一段。
“诶,真糟糕,竟然被未来的家主看到了这个样子。”声音甜蜜里还带着不在乎的微笑,他惶然回头,刚才弯腰对他微笑的金发付丧神不知何时站在了稍远的地方,单手持刀,肩头的外套不见了,头发上一层薄薄的血珠。
他似乎在被人拉着向前奔跑,而付丧神站在原地,身影在不断后退变小,声音却清晰如旧:“家主说,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那种惶急又痛苦的感觉翻涌着冲上心头,整个心脏都在鼓动叫嚣着让他回去,但是钳制着他的大力根本不容他挣脱,他就只能在越来越模糊的视线里看着前方不断缩小的人影,声音已经有点听不见了,那张浅红的唇张开,露出一颗尖尖的犬齿,还有模糊的口型。
“……”
最后的声音骤然清晰起来,从某个遥远的地方,传达到他耳边。
神宫寺泉猛然惊醒,从沙发上直挺挺地坐起来,梦里的情形在飞快褪色消失,他记不清刚才梦见了什么,可能是很重要的东西、很重要的人……
可是他梦见了什么?!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