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重又染上几,分欲念,蓦地伸手攥住了她纤细的手腕,激起阵阵水花。在她惊叫出声之前再一次堵住了她的唇。
他动作无复方才温柔,渐却粗,暴,念阮被抵在池壁上娇靥通红地承受着他的亲吻,双眸失神,无力地合上了眼帘。于几近昏迷前,听见男人俯在她耳边沉沉喘道:“小妖女,朕真恨不得就在这浴池里要了你。”
这一夜,式乾殿里的灯火直至丑时方歇。
次日嬴昭起身时念阮犹在沉睡,他屈指拨捻开她颊上粘着的一缕乌发,眸中渐渐盈上温和清淡的笑。
起身后,他拟了道旨意,赐给长乐王丹书铁券,如巨石投水,惊起满朝震动。
丹书铁券是君王赐给功臣世代享受免罪的凭证,若子孙后代犯罪应诛,便可免除一死。然长乐王于社稷无功,仅仅是嫁了个女儿入宫便可享受如此殊遇,实在是令人瞠目结舌。
此外,随着天子年岁渐长,太后仍不肯放权,宣光殿同式乾殿的争斗已势不可免。人人都等着看长乐王府夹在其间两头受难,如今帝王的亲宠却令众人有些不明了。
萧旷亦惶惶而不敢受,几次上表求君王收回均被拒绝才不得已收下。心下恻然,他于社稷无功,仅是因为女儿得宠所受的殊遇已够多了,皇帝如今这般,实在是令他惶恐。
更有些为他担心。原本拉拢汉族门阀的最好办法便是联姻,但皇帝却拒绝纳妃,只是为六弟高阳王定了裴家的女儿,等于是直接弃了这方势力。和太后的斗争胜算自然就小了些。
十月初,太原王的表文自并州发了回来,报其定了幽平刺史韩奎的女儿给燕淮为妻的事。
燕淮是世子,他的婚事不可能仅由父母做主,必得禀报朝廷。这倒是给了嬴昭机会,以燕淮狂悖无礼为由,勒令太原王除其世子位,另立世子与韩家成婚。
他虽废了燕淮的世子位,却没拒绝燕韩两家的联姻。燕毅虽有些疑惑,但猜其是因了皇后被退婚之事挟私报复,便也没多怀疑,假模假样地安慰了嫡子几句,立了庶长子燕汲为世子。
京中,汝阴公主吓得魂不附体,几次向宫中递了帖子想向念阮求情,却连显阳殿的殿门缝都没挨着便被朱缨销毁了。念阮身在式乾殿里,更是半点不知。
十月中旬,定州刺史萧岑返回驻地,燕韩两家的婚礼如期举行。与此同时,朝廷又以年底述职为由,诏太原王进京。
接到诏书的那一夜,并州太原王府中,太原王燕毅的十个庶子聚在父亲身边,为是否要入京之事争论不休。
近来京中那对母子的明争暗斗早传到了燕毅耳中,他心知肚明是太后假以皇帝之名发的诏书,便也没怎么怀疑。太后更以私人名义给他发了信,倾诉相思之情。他字识得不多,遂交由幕僚念了。厅中笑作一团,夹杂着不少粗俗的荤语,笑话太后徐娘半老犹多情。
“不过父亲可真要赴洛么?那老虔婆恐怕不怀好意。”新任世子燕汲道。
燕毅轻蔑一笑,不以为意:“她如今和那乳臭未干的毛小子斗得不可开交,不过是想引你阿耶入京为她撑腰罢了。去便去吧,为父新从柔然买的那批战马还没到,如今还不到和她撕破脸的时候。”
是月底,太原王携世子及几个庶子抵京,留了嫡子驻守并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