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言惑众,把他给朕带下去。”
皇帝终于开口,寂静之中犹显冷淡,嬴曙遂拎着他后领把人带出去了。大殿内一时又恢复的方才的死寂。
“母后受惊了。”
嬴昭扶着她在席间坐下,敬了杯酒给她。
“燕毅此人,死到临头还欲挑拨母后与儿离心,实在是阴狡至极,将来必为朝廷心腹大患。今日事,多亏母后密定大计。”
意料之中的结果,太后却莫名心口微松。接过酒盏笑得慈爱:“你能明白母后的苦心、不轻信那些个流言蜚语便好。”
外人知道了又怎么样?她当年做下这事就不怕外人知道。
李氏那个贱人尸骨都烂的透透的了,她对皇帝的抚养之恩却是实打实的,孝字压人,至少他明面上并不能把她怎么样!
殿上母慈子孝和乐融融,殿下群臣皆被震撼得说不出话来,又惊又惧。一场夜宴不欢而散。
嬴昭并未前往廷尉听讼,而是把审问权全部交给了太后,太后遂命几个心腹及时任太尉的从兄安定郡公萧显主审,出了宫城往廷尉而去。
式乾殿里,念阮尚未安歇,担惊受怕地在殿门口翘首望了两个时辰,才见皇帝的仪仗从东而来,忙去迎他:“妾拜见陛下。”
嬴昭把人扶起,见她云鬟青丝俱被夜露打湿,显然是等了很久。他知道她是为谁而来,心中微苦,却安抚地对她一笑,执了她手进入寝殿。
“念念在等我?还是等小麒麟的消息?”
两人并肩在榻上坐下,他柔声问道。
念阮有些心虚,垂着眼“我”了半晌也未拼凑出个完整的句子。嬴昭道:“那就是在担心朕了?”含笑把人抱在膝上面对面地抱着,亲昵地去碰她鼻尖儿作势要亲她。
“陛下怎么老是动手动脚的啊……”念阮羞得双手齐齐去推他,眼波似嗔,妩媚欲流,娇媚可爱得像朵石榴花儿。
“这就叫动手动脚了?唔,念念也可以像那夜一样动回来啊。”
他故意提醒她忆起往事,果不其然,把个小娘子羞得脸上飞红艳□□流,难为情地低下头去:“陛下再胡说,妾就生气了。”
话一出口自己却是吃了一惊,她这是怎么了,竟然和他如此亲昵地打情骂俏……
这时白简来报奚道言受诏来了,他放下她,笑道:“念念先睡好么?朕还有些政务要处理。”
式乾殿外俱是太后的眼线,他难得和奚道言见一面,趁着今日太后没空盯着这边,遂叫人打扮成小黄门模样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