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不讲理的姑娘,但她却是个极有主见的姑娘。他怕最终只是得到一个人,框她在宫内,却叫她日日都不开心。
但事已至此,也容不得他想太多。
只要人入了东宫,日后朝夕相处,有的是机会。
于是太子起身,背手往帐外去。
雁奴许久没和杏娘一起骑马了,想上次二人在郑家马场一起骑马时,她还和自己一样,只是个初学者。可如今,他不止一次听四姨母在他面前念叨过,说可不得了了,杏娘如今骑术可好了。
所以,趁着今日的这个机会,雁奴就想亲自和杏娘切磋一下。
这几个月,他可也是没有白学的。
但雁奴还小,个子不够高,四肢不够长,就算再有天赋,再努力,效果也有限。他小小的人坐在高高的马上,旁边有个马奴在牵着他坐下马的缰绳。
雁奴觉得这样很丢脸,不让那个马奴牵,让他走。
马奴是奉命行事,也不敢擅离职守。
杏娘就在雁奴旁边,这会儿也高高坐在马上。她见状,就对雁奴说:“他是奉你父王的命行事的,你撵他走,事后他得挨你父王的罚。你若不想有人牵着你的马,回头和太子殿下商量吧,若殿下准了,明儿他肯定就不会在这儿了。”
雁奴还是比较听徐杏的话的,见她说的有道理,于是就作了罢。
“那我一会儿回去就和父王说。”雁奴说。
徐杏冲他点头笑。
雁奴目光定在一处,忽然高声大喊:“父王!”
徐杏循着方向望去时,就见暮色下,一袭紫衣锦缎的太子正负手稳步朝这边走来。
徐杏要下马行礼,太子却率先制止了说:“徐娘子不必多礼。”
徐杏想了想,还是坐在马背上朝太子见了礼。
太子只是冲徐杏点了点头,之后就朝雁奴望过来。问他方才是不是为难了那个马奴,又说,下次如果再无理取闹的话,之后一年都不准他再骑马。
太子言语温柔,却不怒自威,雁奴心里挺有些怕的。
“孩儿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雁奴还算是个知错就改的好孩子。
于是太子就说:“这次就罢,再有下次的话,谁求情也无用。”
“是。”雁奴耷拉着脑袋有些难为情,情绪也没方才高涨了。
见儿子老实了,太子这才缓缓挪开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徐杏。
太子也只是看了徐杏一眼,没说什么。
只是突然的,徐杏胯下坐骑不知怎的,突然受了惊吓一样,开始嘶吼起来。徐杏用足劲死死拉着马缰都没用,马儿不听话了。
但这还只是个开始,马儿原地转了会儿后,突然开始发疯一样拼命疯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