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福王妃瞥了恭王妃一眼,满脸的瞧不上。不过她倒没说什么,只是起身也走了。
徐杏之后就一直呆在了齐王和郑四的新房内,再没出来过。等晚上酒宴散了后,她才随太子父子一道回东宫。
本来白日时父王忙,雁奴这才没立即去告状。但这会儿已经在回家的路上,父王也不忙了,雁奴便把今天在齐王府时恭王妃说的那些话几乎一字不差的全都说给了自己父王听。
说完后,他顺带抱怨几句说:“还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呢,以为我什么都不懂。我如今什么不懂?她想挑拨离间,我才不给她脸呢。”
“只是,让良媛跟着受了气,我却不能把她如何,实在气恨。”
徐杏倒不是受窝囊气的性子,只是今日一事明显是恭王妃借她来打压太子,而非和她有仇怨,刻意针对她。所以,事情既然上升到了朝政和党争,徐杏不过微末小人物一个,她不希望去掺和到这些事情中。
所以,徐杏忙说:“我才没有受气,公子当时替我出气,我虽然嘴上没说,心里不知多开心呢。公子这叫四两拨千斤,虽然看似没说什么,但却是威力十足的。你没看到,当时好多人都笑了吗?”
虽然如此,但雁奴觉得还是不够解气。
太子静坐,看似没什么反应,却转着套在拇指上的玉扳指。
过了一会儿,太子问徐杏:“和福王妃聊的可好?”
徐杏点头:“王妃娘娘对妾很是照拂。”
太子说:“恭王妃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她那是替他们家恭郡王在针对孤。有些事,并非冲你去的,那是冲着孤来的。”
徐杏对皇室子弟间的这些恩怨也不感兴趣,所以太子这样对她说,她忙应着说知道了,并表示自己一点都没放在心上,要太子不必为她担心。
但回去后,徐杏躺在床上不由想,难道日后一直要过这种日子吗?她心里很清楚,太子既然今天开了这个头,后面像这种场合,多半还是要带她去的。
太子明目张胆的抬她身份,想给她体面,她本该高兴的。但因为这其实实在不是她心里想要的生活,所以,这种事于她来说,反倒是成了一种压力。
徐杏有心想和太子说,让他日后不必这般给她做脸,她就安安稳稳窝在丽正殿内过点小日子好了。但又觉得,这个口轻易不好开。
一旦开了,便是给脸不要脸,不识抬举。甚至,凭太子的警觉,他或许还能猜出其实她心里还有别的想法在。
虽然其实她心里的确有别的想法。
并且蠢蠢欲动,从嫁到东宫来到现在,她从未放弃过这样的想法。
不过徐杏自己心里也很清楚,眼下太子劲敌未除,忧患仍在,她是不可能在这种时候丢下他不管的。虽然好像夺嫡这种事情上她也没什么用,但毕竟她算有点未卜先知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