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开始,小小年纪竟学会喝酒了?”坐下来后,太子故意冷着声音问。
雁奴如今在没有外人在时,他也不给他父亲请安问礼了。他早觉察到父亲过来了,只是他懒得动弹。
但听父亲开了口,他还是回了一句:“我没喝。”又提起了徐杏,“当年杏娘还在家时,她也叮嘱过我,让我不许贪杯。”
已经有了杏娘消息一事,太子一直没有告诉儿子。是因为,若是告诉他,他定会吵着闹着要去把杏娘接回来。
但他年纪还太小,他不懂,杏娘这一走,她是冲着永远都不再回来走的。
她既已下定了决心,走出了那一步,她便轻易不会回来。
便是他们父子同去了,她也不会回。
除非动手段逼她回来。可若那样,又和之前有什么区别?
所以,太子一直都瞒着儿子这个消息。
但如今,他打算留雁奴坐镇东宫,留魏先生等人和齐王一同辅助雁奴朝政之事。而他,则打算亲下一趟扬州。
事到如今,也是瞒不住他了。
所以,太子认真看着儿子说:“为父有了杏娘的消息,但还不确定,想亲自去看一看。如今你皇祖父不理朝政,而你年纪也不小了,为父打算趁着这个机会,让你开始涉政。正好,你也开始锻炼锻炼了。”
父亲一口气说这么多,雁奴悲喜交加。
听父亲的意思,是不打算带他一起去找杏娘了?
太子瞄着儿子脸色,安抚说:“朝堂上的许多事,为父已为你扫平障碍。如今,你大可稳着做事就行。”
秦王一党发起兵变,余孽一时难以除尽。秦王羽翼丰厚,为防死而复生,太子足足花了一年时间。
而如今,朝政之事该做的都做完了,他便想亲自过去找她。
“你行不行啊?”反正雁奴是觉得不妥,他极力建议说,“朝政上的事,我也不懂,还是阿父亲自处理为好。至于杏娘,还是孩儿去寻最为稳妥。”
但太子却说:“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说完起身就走。意思就是没得再商量。
雁奴生气的追在他身后数落:“你这样擅自做主,不给别人一点商量的余地,这就是霸道。我可得提醒你,你这专横蛮行的脾气不改改,你便是去了,杏娘肯定也不会搭理你的。阿父,你要稳着点来,别把人再吓跑了。”
已是初夏时节,天渐渐热起来,徐杏已经不太总呆厨房了。
每日她做的菜,都限量限份。今日的卖完了,便是皇帝老子来,她也不会再做。
不过,徐杏已经开始收学徒了。
与此同时,徐杏还在托牙行的人帮她找宅院。倒还没打算买,毕竟她也没决定日后一直留在扬州。只是她一直住在客栈也不好,所以,便想先赁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