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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话太多了,出去!”闻致的声音轻而沉,有着冬日枯木般的岑寂。

明琬声音一顿,泄气似的吁了口气,说:“你是否觉得我太聒噪了?我只是,想让你好起来。”

闻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冷冽道:“我的腿我自己知道,是我承不起你这个情。”

“针灸按摩和配药,是我学得最好的几门课,不会比太医们差。”

“还要我说几遍?出去!”

不耐的语气,霎时间,闻致仿佛又回到了初见时的凌厉。

“我可以出去,但你能不能好好跟人说话?”明琬也有些微恼。

闻致冷眼看她。他在荆棘丛中长大,天生带刺,从不知什么叫“温柔”,世人对他恶语相向,他学会的也只有冷漠疏离。

明琬只好暂时妥协,深吸一口气收拾好自己的药箱,将刚配好的药丸轻轻搁在案几上,垂着眼闷闷说:“一日三次,你记得吃。”

门扉关上,隔绝了她匆匆退下的身影。

闻致晦涩的视线落在那只印了“明”字的白瓷小药罐上,痛苦地闭上眼,久久不语。

过了几日,闻致的伤口愈合得差不多了,明琬又试探提议给他查看一下双腿伤处,被闻致冷漠地拒绝。

他竖起浑身尖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当真是讨厌极了!明琬心中挫败,两人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和谐如阳光下的泡沫,一触即碎。

这次争吵后,明琬和闻致都没再说话。

月初朔日,闺中好友姜令仪登门拜访,缓解了明琬近日来的郁卒。

今日天冷得很,像是快要下雪,姜令仪裹着兔绒斗篷,有些腼腆地被明琬拉进侯府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