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差成这样,还在硬撑。”闻致别开视线,像是嫌麻烦的样子,“你就在这躺着,别乱跑,我给你叫军医。”
他竟是早看出来了。
明琬忙道:“不用了,我带了药,在马车上……吃了药睡上一觉便好了。”
闻致起身撩开帐帘,对外头驻守的士兵说了句什么,复又回来,支棱着腿坐在案几后剥橘子。
明琬不明白他不去安排军务,守在这里剥橘子作甚。她抬眼环顾四周,看得出这顶帐篷应是属于闻致,一旁的木架上还挂着他的弓矢和红色武袍。
“还是个大夫呢,身子这么差。”他忽然道。
不经意间的一句话,明琬心头微颤,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怎么了?”见她出神,闻致停下剥橘子的动作。
“没什么。”明琬睁眼望着帐顶,将毯子拉到下巴的位置盖住,轻声道,“只是觉得……觉得方才之言甚为熟悉,像是前世经历过一般。”
“……故弄玄虚。”
“我没骗你!包括那个梦……”
“这件事不用你管,我自有主张。”闻致深邃漂亮的凤眸望向她,警告道,“听着,从此刻起,不许你再向任何人提及跟梦相关之事,明白么?若是乱说,当心你的小命!”
清冷的威胁,与那日在猎场中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是,似乎不是那么冷硬,多了几分别扭的柔和。
她点了点头。
闻致很满意的样子,将剥好的橘肉搁在案几上,又往她的方向推了推,这才起身撩开帐帘。
他像是想起什么要紧话般,复又顿住,于一线金红的余晖中回首看她,扬着下颌问:“你来这,是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