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后,安室透站在黑田兵卫面前沉默了许久。
“麻醉打太多了,现在动手根本没有意义,连疼痛都感受不到。”他稍显可惜的说道。
黑田兵卫缓慢的眨了下眼睛。
安室透只是站在一旁,既没有看着对方,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略显无趣的坐在一旁,静静的等待着麻醉效果过去。
他揣在兜里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修剪的十分齐整的指甲却在掌心留下了深深的甲印。
他该怎么做?
究竟要怎么做,才能破解这个局面?
成为卧底之后,他面对过不少被动局面。
无法掌控。
他亲眼目睹好友的死亡,染血的天台与在枪声响起时展翅的乌鸦,成为了他记忆中最无法忘记的场景。
也亲眼目睹过同事的死亡。
面带微笑,举枪自杀的他们哪怕在临死前也没有露出过后悔的表情。
所有人都能够为了理想坦然赴死。
他当然也能为了理想坦然赴死,但是……
如今的他所需要面对的却不是赴死的结局,而是选择。
亲手杀死自己的上司,避免对方遭受更多折磨,哪怕这样做也许会被朗姆怀疑。
或直接带着上司逃跑,卧底身份暴露,遭遇追杀,两个人一同赴死。
他也不知自己该如何是好。
又该如何打碎这样无助,饱受折磨的困境。
在降谷零内心反复挣扎之时,黑田兵卫身上的麻醉效果也逐渐消退。
他看着坐在不远处的自己的下属,自然明白对方坐在那里并不只是因为无聊,而是因为犹豫。
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但是卧底不应该犹豫。
哪怕面对的是自己的上司。
事实上,就算面对的是亲生父母,妻子儿女,都不应该犹豫。
而是应当视为陌生人。
尤其是他们这样的卧底,如果父子同为卧底的话,其中一个亲手杀了另一个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