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虽然听着荒谬,可细细一品味,竟也有几分道理。
坊间原本就有些看严氏、安氏眼红的妇人,嫉妒她们出身低微却能嫁个好夫君,听到这些歪理,竟是得到了什么至理名言,纷纷跟着传播。
很快,消息就传进了沈家内宅。
这一回,别说牛氏了,就是那些丫鬟、婆子们看向安妮的目光也有些不对劲了。
那种眼神,有嫌弃、有不屑,还有莫名的怜悯。
仿佛下一秒,安妮就会魂归天外。
“母亲,这肯定是杨氏在捣鬼!”
沈雄有些气愤,因为杨氏为了渲染自己才是沈重的“正缘”,不惜把严氏一个死人拉出来鞭尸。
沈雄作为严氏的儿子,如何能忍?
“嗯,是她。”安妮也早就想到了,却并不以为意。
“母亲,您、就一点儿都不生气?”
沈雄却有些意外,在他的印象里,继母可是个直来直去的暴脾气。
过去她没有在人前显露出来,更多的是因为,她进沈家是高嫁,她底气不足,怕被公婆嫌弃,更怕被相公所不喜,这才压着本性。
她所有的脾气,都发泄给了两个无辜的孩子。
但现在,“安氏”跟继子继女和解,成了不似亲生、胜似亲生的母子母女,她就无法再拿两个孩子出气。
而身边服侍的丫鬟,也早就换成了“安氏”的心腹,不好拿来当出气筒。
杨氏过了门,沈重整天跟她待在一起,对沈重痴心一片的“安氏”,背地里不知吃了多少醋,可她硬是忍着没有爆发。
这、这就有些反常了啊。
随后,沈雄似乎慢慢明白了:失去了生育能力的女人,就像无根的浮萍,就算是正妻,也失了底气!
沈雄发现,现在的继母确实变得越来越和善,说活不再横冲直闯,而是慢声细气。
沈雄毫不怀疑,照此形式发展下去,继母真有可能修炼成庙里的菩萨。
但,这样的佛系,在后宅是要吃亏的。
尤其是家里还有杨氏这样一个不省油的灯,“安氏”早晚都要吃亏。
“为什么要生气?”
安妮淡淡的回了一句,“不过是坊间闲人的流言蜚语,有什么可值得生气的?”
“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做点正事儿。就像你,别以为年纪小,就可以躲懒不读书。”
“我正在托人给你请先生,已经有了眉目,过些日子,我就带你去拜师!”
拜、拜师?
居然这么郑重?
沈雄的注意力被这话吸引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