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心里暗骂一句,难怪原主会意难平,自己对家里掏心掏肺的付出,可家人却怪她下贱?
“娘,您别这样,这些年大姑娘受了受了不少苦,她也不容易啊。”
一个稍显柔弱的女声响起,只是听着底气就不是很足。
她柔声细语的劝着,“再说,当年大姑娘也是为了家里,要不是她,咱们一家老小——”早就饿死了!
“呸!我呸,我也就是当年没拦住,否则啊,我断不会同意这样的事儿!”
“还跟我提钱?我当初就说不要,都是你,非要拿。好好,你也是为了一家老小,看在浩哥儿的面子上,我这才忍了。”
“如果只有我老婆子一个人,我告诉你,我就是饿死,也绝不用她卖皮肉赚来的钱。我不怕死,我怕死了以后没脸见安家的列祖列宗啊!”
严氏越骂声音越大,措辞也愈发尖酸、狠毒。
安妮却没有急着出去,她在等。
因为她还想看看,这个家,除了严氏,其他人是不是也觉得安霓婷“脏”!
安妮从原主的记忆里得知,今天是安浩亭书院的休沐日,而安雪婷被周氏养成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千金。
原主的这对弟妹,是都在家的。
但,等了好久,门外的老婆子骂得都快口干舌燥了,安浩亭和安雪婷都没有出声。
整个安家,只有周氏隔靴搔痒的劝阻。
安妮叹了口气,再一次为原主而感到不值。
“哎呀,真是太丢脸了啊,我们安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不要脸的烂货!”
严氏干着嗓子,不顾形象的坐在地上,双手用力拍打着大腿,嚎得那叫一个凄惨。
吱嘎!
房门被打开了,安妮缓步走了出来。
“安家为什么会有我这么一个烂货?”
安妮冷冷的看着严氏,冷笑道,“祖母,弟妹小,他们不知道当年旧事,难道您老人家还不知道?”
严氏楞了一下,她没想到“安霓婷”居然还有脸出来。
不等严氏反应过来,安妮又冷声说:“爹走了,家里早已负债累累,连块板材板儿都买不起。偏浩亭又病了,人家大夫指名要买十年以上的人参,一副药就要三两银子!”
“我倒是想留在家里继续当个冰清玉洁、洁身自好的小姑娘,可现实允许吗?”
“祖母你多厉害啊,除了哭就是晕,啥也干不了。任凭爹的尸体摆在堂屋,任凭浩亭病得只剩下一口气,而家里,更是连米都没有!”
安妮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刻意针对周氏。
周氏却心虚得只往一边躲。
安妮讽刺严氏只知道哭、只知道晕,装模作样的逃避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