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先一愣,随即难得有些激动:“是!”
马车先回了青梅巷,赵瑞洗了个澡,换上轻薄的长衫,这才舒舒服服坐到桌案前,继续忙碌。
此时,隔壁的小青梅正忙着给刚做好的香露装瓶贴封。
她坐在园中的小藤椅上,眼神专注,用小漏斗一点点往瓷瓶里倒,整个过程一丝不苟,浓郁的香气在院中弥漫开来。
玉妆台是她自己少时无聊,一点一点尝试着调配出来的。
所用花露最贵的就是来自大食的蔷薇水,大齐本土的蔷薇花都没有大食蔷薇芬芳馥郁,所出蔷薇水自然不够浓烈。
但一瓶上好的花露,不能光靠蔷薇水。
谢吉祥在几十种花露中,挑挑拣拣,反复对比,最终选用岭南的荷花露、茉莉露,再加百花蜜并珍珠粉,如此调出来的香露自有一种独特的气韵。
媚而不妖,香而不腻,润而不滑。
所用皆是好物,无论用来擦头、上妆、润手皆宜,只是调配不易,大食蔷薇水也很难寻得,所以谢吉祥一月差不多也只能出
二三十瓶,已经算是极限了。
她喜欢馥郁芬芳的东西。
也只有在香氛中忙碌的时候,才能忘记心里的郁闷与难过。
待把瓶子装完了,何嫚娘才过来帮她封进枣木匣子里:“我给你做了一身新裙子,待到了芬芳苑穿。”
何嫚娘那天其实瞧见赵瑞给小姐送华盛了,不过小姐一贯害羞,不肯明说,她就悄悄取出来瞧了瞧。
之后几日,她便一直在忙着做跟那华盛相配的衣裳。
现在趁着谢吉祥难得心平气和,忙找出来给她瞧瞧,也好逗她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