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勾得李恪和谢父也一道笑了起来。
李恪道:“你既然记得你才八岁,屠苏酒自然是不能饮的,不过许你今儿吃一碗酒酿圆子。”
“哪一年过年不吃饺子和酒酿圆子了,”金堂两位嫂嫂都是南方人,过年必吃汤圆,谢家却是北方出身,自然偏好饺子,往年过年时,南北大厨各显神通,金堂自然是饺子汤圆样样都吃。
“你要是不吃,那咱们今儿只吃饺子便是,”李恪道,“颍州为北地,都是吃饺子的。”
“你这孩子,”徐氏道,“你姐夫姐姐特意使人买了糯米回来给你做汤圆,还不快谢谢他们。”
金堂一听这特意二字,便赶忙开口道:“谢谢姐夫、谢谢姐姐!”
李恪笑着摇了摇头道:“只许吃一碗,省的夜里不好消化,等到上元节时,你若再想吃,再叫人给你做。”
有白得的吃食,金堂自然不会说不好,赶紧应了下来。
至于屠苏酒,虽没人同意,却拦不住他偷喝啊,反正在一张桌上吃饭,他用筷子头沾一点,也算是春风送暖入屠苏了。
等这一茬话头过去,徐氏又想起方才的事,说道:“可别说金堂如今才八岁,旧年在京中,金堂也就六七岁上下,与我出门赴宴,不少姐儿都愿意同他玩,还有好些夫人都同我说要多走动呢。”
“啊呀,那不是娘你受欢迎吗,”金堂道,“娘你人好,从不肯轻易与人红脸,又不爱搬弄是非,还有情有义,能雪中送炭。我一个黄口小儿,那些夫人哪里是喜欢我,分明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叫小姐们带我玩呢!”
“得得得,我说上一句,他就有这许多句等着我了,”徐氏做出一副无奈模样,眼中心底,却俱是笑意。
“我看金堂也并没说错,”谢斓道,“娘你可不就是这样的人吗,不过金堂也是太过妄自菲薄了。”
徐氏与谢斓你一句我一句,让金堂节节败退,偏生这两位都是他惹不得的长辈,便只能讨饶,说一句:“娘、姐姐你们先聊,我去找明正行知。”
“这孩子,”徐氏摇了摇头,又道,“听说前些日子行知未婚妻家来了回信,可附了东西?”
“有呢,送了亲手做的鞋袜衣裳,尺寸虽稍大些,却难得是个有心的孩子,亏得是母后掌眼看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