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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堂绕着玉兰花树转了两圈,折了两枝花下来,才亲自捧着往正院而去。

“少爷来了,”正院的婆子远远瞧见金堂身影,松了口气,赶忙先去传话,徐氏身边伺候的大丫鬟亲自过来打起帘子,还给了金堂一个京城的口型,才低了头。

“爹、娘,”金堂压下心思,才行到门槛处,便先喊了两声。

等进了屋里,金堂先行了个礼,又走到近前,献宝似的将捧着的花枝给两人看:“我庭前玉兰开得正好,便折了两枝好的,不管是插瓶,还是娘梳发,都合用的。”

徐氏板着的脸松了几分,借着金堂的手看了一回,才道:“合该去把那对天青色的梅瓶取来,一件搁在屋里,一件搁在你爹书房,恰能熏熏屋子。”

“娘想得周到,”金堂笑着嘱咐了几句,才将手里的花枝交由旁人。他转头看了一眼谢父的脸色,才道,“爹,我听说方才王府里遣了人来?可是姐夫看我在家躲懒,遣了人要给我加课业?”

金堂顿了顿道:“您可得劝劝姐夫,我往日都有用心学的,如今不过才将将在家松快几日,又不是出去花天酒地胡作非为……”

“你还想花天酒地胡作非为?”谢父看了金堂一眼道,“只怕没这个机会,等过几日腾出空来,你就且等着你姐夫收拾你吧!”

“爹——”金堂故意拖长了声音喊道。

“都十三了,再过两年就该说亲,怎么还这么爱撒娇,”谢父才缓和了神色,又忽然恼道,“我已叫人备了车,咱们去你姐夫那儿去。”

“怎么说着说着又恼了,”金堂道,“爹你是恼了我还是恼了姐夫?你若是恼了姐夫,过会儿咱们去了,我帮你捣乱出气!”

“和你姐夫没什么关系,”谢父摆了摆手道,“是你爹娘这两张老脸都被那两个不孝子快丢尽了。”

金堂轻咳一声,道:“大哥二哥远在京城,这两年也安安稳稳的,这是怎么了?”

“人心不足,只知道算计自家人,”谢父一提起这事儿,就气得不想说话。

还是徐氏冷静些,一边叫人折了玉兰为自己簪花,一边道:“嫦儿新丧,老大和老二心疼她,接了家去,叫人堵在门前,便连夜送了嫦儿来颍州。”

说到此处,徐氏也叹了口气,只道:“只是你大哥二哥竟让人直接送嫦儿先去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