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金堂道,“三个月我还未必能进京呢,指不定到明年了,小半年的月例,够咱们吃香的喝辣的了。”
“谢金堂就是谢金堂,我爹在户部都没你算得精,”张松年对自个儿答应的事倒也从不后悔,心疼过一阵也就算了,此时又凑到金堂面前道,“你还真准备给自己建座金堂啊?”
金堂瞅他一眼,也没说得太绝对,只道:“我这叫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就算没兵马,那粮草也不能少。”
“还粮草兵马呢,赶明儿就给你截了,”张松年把扇子往桌上一搁,准备再给自己倒一碗茶,就见自家小厮跑上二楼,直奔自己而来。
他手上一松,茶壶落在桌上,发出一声轻响。
“少爷,少爷您中了,得了第四!”
这话一出,首先反应过来的是邻近的几桌学子,紧接着就是孙尧领了人过来道喜。
张松年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脸上的傻笑金堂都不忍去看。
好容易周围人都散开了,张松年才压低了声音同金堂道:“我竟得了第四!祖宗保佑,这回进京我不必被我爹骂了。”
金堂听见他声音里压抑不住的兴奋,忍不住道:“你爹知道你这么在外头败坏他名声吗?”
张松年面上神色一僵,赶忙转移话题,往窗外看了一眼,道:“怎么还没见玉书两个回来。”
“说明我名次比你还考前呗,”金堂随口回了这么一句,心里也有些紧张起来。
他对自己的答卷十分自信,紧张的自然不是能否取中。张松年这边贺喜的人散开后,第三名也出来了,不是金堂。
张松年此刻也后知后觉的道:“只剩两个了。”
第二名的名次揭开,不是金堂。
金堂见对面张松年呼吸一窒,紧紧地盯着窗外,不由道:“明明是我名次还没出,你紧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