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书想了想道:“也不知道那野梅还在不在,隔日我去问问猎户,若已被人挖了砍了,倒不如去咱们自家庄子上看,还有汤池可泡。”
“你说的是,”金堂听他这么一说,想起父母的年龄,觉得自己方才那心血来潮太不靠谱,便道,“也不必去问了,叫人把那庄子收拾出来,改日直接去庄子上赏玩就是。总归是咱们自家的地方,总是比荒郊野岭的安全。”
金堂动了动手指,发觉手心已经被冻得有些僵了,而那雪球,也化成了指甲盖大小,滴落的水也将衣袖沾湿了一片。
金堂趁墨书不注意,扔了剩下的小雪珠子,一进门,就抱了手炉在手里,意图凭它烘干衣裳。
青梅听说金堂回来,便捧了家常衣裳来,岂料正见着金堂将袖子拢在手炉上,面上还有蒸腾起来的水汽。
“少爷这是打雪仗去还是玩儿水去了?怎么叫衣袖湿成这样,”青梅说着就冷着脸让人去叫墨书,要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金堂忙叫住了那人,道:“不干墨书的事,是我自己在学堂碰倒了茶盏。”
青梅将信将疑,只催着金堂将衣裳换了。等见着一整件衣裳只湿了衣袖时,便没再怀疑金堂说谎,只道:“少爷衣袖湿了,定要早些同我们说,如今这时候,穿着湿衣裳这么久,若是病了可怎么是好。”
“只此一回,再没有下次了,”金堂把青梅哄走,才松了口气,抱着手炉窝在炕上,不多时就觉得热了,便又将手炉搁到一边。
谢父派来报信的人就是这时候到的。玉书问清事后,一路把人领进正堂回话。
“少爷,老爷叫人传信来了,”玉书敲了敲门,得了金堂允许才往里走。
金堂见来的是谢父身边长随,便问:“可是家里有什么事?怎么叫这会儿过来传信。”
那长随躬身行礼,道:“回少爷的话,是京城颍王府送的年礼到了,还带了信,老爷夫人便叫小人来传话,问少爷哪日得空回府一趟。”
“姐姐姐夫有信送来?”金堂立刻起身,想说现在就走,可看了看外头天色,犹豫片刻,道,“夜路不好走,你今日也在庄子上休息一晚,明儿再一道回去吧。”
金堂眼见玉书领了人出去安排,又另叫了个小厮进来,让他去同书院说一声,自己明儿一早便要家去,明日的课记得叫别的先生去上。
做完了这一桩,金堂想着自己没什么疏漏,才放下心。只是他心里一直惦记着有信来,好奇什么内容,翻来覆去的也没休息好。
挨到次日早晨听见第一声鸡鸣,外头有了动静,金堂索性直接起身。匆匆用过早饭,便坐上马车往家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