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钺见金堂不知道想什么事情入了神,便没说话,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坐着变成了躺着,最后竟睡了过去。等到金堂发现时,他已经打起了呼噜。
金堂瞧见李钺委屈的睡姿,索性悄悄下了榻,出门叫了两个小厮进来,小心将李钺抬到了书房里间的床上。
因怕吵醒李钺,金堂只能小声同玉书道:“我先去主院,他若醒得早,便叫他过去,若醒的迟,先拦着让用点吃食。”
等玉书应了,金堂才领着墨书出门。直到此时,金堂仍踌躇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回到主院时,金堂直接进了门。他略扫了两眼,没看到谢嫦在,方松了口气,同谢父和徐氏行礼。
徐氏往他身后看了一眼,才问:“怎么不见行知?”
“他在书房和我说着话,不小心睡着了,我没喊他,”金堂说着,走到徐氏身边坐下。
“那就叫他多睡一阵,”徐氏说完,又同金堂道,“我本和嫦儿商量,后日便去庄子上,如今行知回来,想来近几日不能成行了。”
“爹、娘,我有事要同你们说,”金堂紧张的舔了一下嘴唇,才将今日李钺所述一一道来,并不敢在其中添半个字。
“难怪,”徐氏面色微沉,“上回你姐姐送信来时,同我暗示日后要许嫦儿一段好姻缘,我心里还奇怪着,没想到……”
“斓儿和老大老二是彻底离了心,”谢父叹了口气,看了看金堂道,“恐怕他们进京后,又有什么事,没叫传回来,给咱们知道。”
“若要我说,爹娘你们不必为哥哥姐姐们如此操心,”金堂道,“不管姐姐和大哥二哥是否离心,两位兄长到底是朝廷命官,只要他们自己立得住,姐姐顶多是不和他们私下来往,必然不会去特意算计的。”
谢父神色一动,又摇摇头,问金堂:“斓儿或许不算计什么,可老大老二呢?”
“大哥二哥野心重,又不是没脑子,如今情势已明,难道他们就是蠢蛋,日日都做白日梦?”金堂很快反驳了谢父的话。
这样直白的话,没惹到谢父,反叫他笑了起来:“你既看得明白,我和你娘也不必担心了。”
金堂闻言一怔,这才发现谢父与徐氏都带了笑,方明白谢父方才的担忧都是装的,只是为了听自己是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