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六溪磨磨蹭蹭穿好外衣,从房里出来,走到第二间电梯前。
这间电梯她还记得。
头一回来医院的时候溜进来过,当时发现它居然直通地下负八层,吓得她汗流浃背。
如今虽然过去了很久,但两扇电梯门合上之时,她还是会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嗯……
希望不要遇到什么凉飕飕的东西。
另一边,贺楼生表情淡然,却将胥巳说得抬不起头。
贺楼生与从前大为不同,以前是脾气不好,说话也不太中听。
现在是脾气乍一看很好,说话乍一听很温柔,但内容仔细一盘,就是在伤人肺腑。
胥巳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哪怕现在也是千把岁了,但还是会被舅舅说得鼻酸眼肿。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人并没有像从前一样,拿出挂在墙上的藤条,一下一下抽他。
“知道错了?”
贺楼生淡定地喝了一杯凉茶,眼见两个小时已过,也该休息休息了。
“嗯。”胥巳的声音闷在嗓子眼里,根本不敢多言一句。
“费用给他们免了吧,那也是你应该做的。”
“嗯、嗯。”
“若是他们其中一人出现问题,麻烦你,照顾好他们的家人。”
“嗯、嗯。”
“还有,不要总在产科病房外逗留,像个流氓一样。”
胥巳:“……”
贺楼生的第二杯茶正准备入口,这时却警觉出一丝动静。
“谁?”
他仅说了这一个字,胥巳就敏锐地走向门前,背对石门,小心翼翼从门缝里瞄向外面。
胥巳一脸严肃,悄声说道:“来人穿了一身黑色上衣,看不清样貌,但看身手……应该是个厉害人物。”
贺楼生默默起身,面无表情地走上去一把推开胥巳,并打开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