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六溪忙着叼他的脖子,不屑回复,只是老实地摇头。
贺楼生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心里大概有了数,又问:“十分钟能睡着吗?”
苗六溪继续摇头。
“那十五分钟,我再陪你十五分钟好不好?”
咬在脖子上的牙齿这才渐渐松了下来。
但她并没有立即放开,而是像婴儿嘬奶一样地嘬了他两口。
贺楼生被这毫无征兆地一嘬嘬得浑身战栗。
不过想起她当下醉得迷迷糊糊,嗯,也正常,类似的事情时有发生。
缓慢移动上身后,终于从对方的牙口里挪开,贺楼生摸摸脖颈上凹凸有致的牙印,不用猜也知道,以往的印记又得加深一层。
苗六溪并没有因此就完全放开她,右手的小拇指依旧牢牢勾在他领带上,将整个衣冠楚楚的正经男人磨得相当邪欲。
贺楼生脱了鞋钻进她的被子,手臂娴熟地垫在怀中人的颈下,并像护着一块宝贝那般将她紧紧搂住,另一只手也不闲着,时不时地拍抚着苗六溪的后背,哄她安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原本清新凉快的空调房里,竟潜滋暗长着两段温暖的气息。
乌云遮住盈月,屋内屋外风物安谧。
怀中人睡得香甜。
贺楼生也有些困了。
纵然贺楼生不喜欢睡觉,但她的呼吸声是世上最好的催眠剂。
十五分钟,一分未浪费,一分未耽误。
贺楼生缓缓将手臂抽出来,再将她搭到自己身上的手和腿轻轻放回去,转而去拿长条抱枕给她揽在怀里。
“六溪,明天见。”
小心翼翼地盖上被子,贺楼生摸摸她的侧脸,声音无比温柔。
他拿上斗篷衣和三份报纸,匆忙离开。
到了往生室后,贺楼生迅速换上衣服,开始化形。
他坐在石床中间看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