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那些热搜你不用管,我自有办法封他们的嘴。至于舅舅,你更不用管,他疯起来没人能劝”
疯?
怎么能用这个字来形容你舅?
“什么意思?”
“别看他平时闲云野鹤,但心里的事比谁都多。赫胥灭国,骷族消亡,这些听起来都是他一人所为,但其实舅舅做这些,都是因为……总之真相非常残忍,我舅舅是骷族百姓最敬仰的君主,他绝不是滥杀无辜的人……而故事又被记载在《赫胥史》中,我之所以盗走那本书,就是希望那段过往不会被公众于世。那段过去,对舅舅来说十分阴暗,他花了很多年才走出来的,时间积累起来,换作普通人,一生也就这么过去了,但他每每想到这些,还是会痛不欲生的。苗六溪,我都劝不了他,你还能怎么办?”
苗六溪听他细细说来,内心不由浮出阴霾。
可如果真如胥巳说的这样,骷族和赫胥国的灭亡真相都被写在《赫胥史》上,那按道理讲,应该对贺楼生来说是种洗白,起码不会有人觉得他是在平白无故杀人,也不会给他贴上“手段残忍”的标签。
这种标签,苗六溪就给他贴过,甚至至今都撕不下来。
可怎么会有人,宁愿错杀别人,也不愿摘去自己的标签呢?
真相到底是什么?
贺楼生一向泰然自若,还有什么,是会在他心坎里过不去的呢?
她逐渐感觉,自己真的劝不动了。
苗六溪:“让我进去,万一他真的伤害到人怎么办?说到底,《赫胥史》也不是他们写的,大家只负责修书,那是工作,你们不该把罪责推到修复师的身上,那古籍你们偷就偷了,还把人抓过来修,修完了又不满意,烦不烦。”
“可他们依旧在打听骷族的消息,不是吗。那个宋甄表面上是个干干净净的医生,背地里,却三番两次使用卑劣手段,一个大男人成天带着支录音笔,不觉得变态么。”
苗六溪沉默了。
好像是有点变态啊。
胥巳:“人族贪得无厌,自古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