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 严扫地。

他垂了眼帘,避开贺铸的侧影,只想快点躲回卧室,把今晚发生的所有事,永远从自己脑海里彻底删除。

可这时,一只手臂伸了过来,圈住了他的侧腰。腰藏在宽松的睡衣底下,是柔韧的细细一捻,手臂却有力而修长,虽看似只是松松地揽住了他,连肢体接触都没有,却还是形成了十足的掌控意味。

晏容秋呆住了。

大概除了那个狗男人,没人敢、也没人会这么对自己。

近距离里,贺铸的气息从四面八方袭卷而来,犹如辽阔海洋深处翻涌的凛冽清香,将他周身完全侵占,不留一丝罅隙。

有一点熟悉。

“晏总。”贺铸温泉般的磁性嗓音在晏容秋的头顶漫漫响起,“您的胃还在疼吧?”

晏容秋愣了一下,默默把手从腹部放下,“已经好了。”

“您在说谎。”贺铸面无表情地反驳,手臂若有若无地收紧了些,却依旧是很绅士的姿态,仿佛正偕同上司一起,出席某场隆重而盛大的宴会。

晏容秋无语凝噎,贺铸一眼就看穿了他,虽比刚才好了些,但胃里还是不断翻搅着酸楚的痛感,不过忍到第二天也就消停了,他有经验。

“我带您去床上躺下。”贺铸若无其事的话音传了过来,在晏容秋的耳畔引发一场小小的爆炸。

才白回去的耳朵尖又烧红了。

太怪了。真是太奇怪了。

明明贺铸是个稳重踏实的正经人,又是妥妥的beta,这句话说得也毫无问题,怎么自己偏偏会感觉不自在呢?

晏容秋有些苦恼。

难道最近忙过了头,稍微在这西衡洲放松了一下下,紧绷的神经就突然崩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