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哪来那么薄的论文。

晏容秋打开纸袋,一点点把那页文件抽了出来。

他的动作是越来越慢的,拉到最低下的时候几乎要停滞了。

他怕看到那个名字,可有资格在这份文件上落下的,也唯有那个名字。

贺晚之。

此刻,晏容秋的心情简直和拆弹专家差不多,只是他没有钢铁般的意志和勇气来面对轰然炸响的弹药。

实在太过荒唐。

当颤抖的视线好不容易重新聚焦,晏容秋才像被扎出起眼的纸气球,慢慢地漏了气——

没有跟着一起爆|炸。

接受人签名的那一栏是空白的。

白净的手指若有所思地在纸页上顿了顿,他还是按照原样,将文件好好儿地放了回去。

晏容秋足不出户地在家里呆了三天。

工作,工作,除了工作还是工作。

只有用难以想象的速度和热情投入集团运转的各项事宜,才能使他无情无绪、心平气和,重新回到最喜欢的机器人模式,忘却所有纷乱复杂的糟心事情。

晚上七点。

睿山御庭的每栋住宅都渐次亮起灯光,像深海鱼般从夜色中游动出来。

这个时间,小徐阿姨和小新差不多也该从这次去旅行的水乡古镇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