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得刺目,白得耀眼,比雪白,比瓷白,比梨花更白。
他本不该这么穿,这么穿实在危险,可这么穿又真是好看。
循着那一抹惊心动魄的白,贺铸在晏容秋身后停下脚步。
“晏总,可以开始了吗?”
晏容秋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下颌略略一抬,用开会时那种冷静淡然的语气命令:“可以,速战速决,效率至上。”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真是像极了孤高自许的漂亮白猫,明明身后逼近的是强欲的食肉天敌,却偏生矜傲不自知,满心以为自己的凛凛微风,足能震慑虎狼。
不,虎狼倒还好些。
是狗。
贪婪的饿犬。
“明白。”
贺铸俯下身,伴随他的动作,影子如一团半透明的灰云,将端坐的青年整个儿笼罩。
然后,缓而慢之地,将薄辰口贴在了那块雪白的皮月夫上,呼出来的灼热气息,全都洒落在赤衤果的后颈。
上一次被标记,晏容秋是半昏迷状态,可这一回,他要多清醒就有多清醒。
终于真切感受到了。
来自alha的恐怖压迫力。
警钟在脑海里嗡嗡敲响,晏容秋几乎想要站起来逃跑,可他有什么逃跑的理由呢?
这里是医院,他是垂死的病人,他不能避忌他的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