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这时有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奶奶路过。

老奶奶拿着手机,不满地指了指晏容秋——他正双臂抱胸摆出拍商业杂志的架势,然后叽里咕噜说起了话。

“噢看在上帝的份上,你们二位能再靠得近些吗?”

贺铸开始拿腔拿调地同声翻译。

“特别是你,对,没错,那个看起来不太高兴的小伙子,我敢发誓,你拍照的动作简直比隔壁苏珊婶婶的苹果派还要糟糕。”

晏容秋:“……”

慢吞吞地,晏容秋举起手,从袖口伸出两根细细白白的手指,比了个v,然后弯起嘴角,牵出一个淡而透明的微笑。

老奶奶这才满意地竖起大拇指,笑眯眯地说了句什么,按下快门。

“她最后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晏容秋问道。

贺铸盯着他的黑眼睛,从瞳孔中看到一个小小的自己。

“她说,站在纳姆路斯身旁的你,仿佛真的令她看见了故事里的那位王储。”

晏容秋:“……你编的。”

贺铸:“冰淇淋要不要吃?”

晏容秋:“……香草。”

看到茨迈尔曼和纳姆路斯的雕像,尝到当地以奶味浓郁著称的冰淇淋,晏容秋的心情似乎终于好转了一些,但贺铸知道,这也只是暂时的,不把缠绕多年的死结解开,不去斩断那些丝丝缕缕的麻线,他就永远无法与自己和解。

都是我的错。

是我毁了妈妈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