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氏皱眉,这样的姑娘,自己当初怎会错认她为自己的骨肉?如今甚至怀疑多年前那次验血也是个圈套了。
自己的女儿,年幼时那娇憨的模样,不管是撒娇还是生气,哪里是这等骨子里都带着的粗俗模样。
“母亲,我……”归楚玉骂完了,才看到邬氏嫌恶苍白的脸色,暗叫声不好,这些年她跟着请来的师傅学琴棋书画学规矩礼仪,怎么一到了关键处都给忘了呢!
邬氏依旧看向钱二丫,只当归楚玉是透明一般,接着问道:“你说你今年十四,她今年十六,你比她年纪小,那么你又怎么确定她是你的亲姐姐,亦可能是你家父母捡来的呢?”
“哎呦,夫人,你怎生如此糊涂,”钱二丫被归楚玉粗口一骂,反而激发了心中勇气,接着道:“您瞧瞧我们俩这长相,若是不是亲生的姐妹也没人信啊,再说她用来蒙骗您的那支簪子,先前可不是在她身上带着的……”
钱二丫终于看清自己这个大姐是想要自己的性命啊,于是也赶紧奋起反击,你不让我活我也不让你好受,索性将有影的没影儿的都说了出来。说不准那句就保了自己性命呐!
“不是她身上带着?那你快说,那簪子她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邬氏终于情绪波动,紧紧的盯着钱二丫,心中激动,仿佛接下来便从她嘴中听到自己心中早有的猜测……
“我们小时候住在钱家村里,有个小姑娘与我姐姐向来交好,那姑娘与我同岁,比我姐小两岁……她们也曾带我玩儿,有次上山打柴,我见过那簪子从她身上掉出来……”那时候她们也就六七岁,一些事都记不清楚了,只记得那簪子美的很,那可是寻常在村子里见不到的东西。是以钱二丫有印象。
“那个姑娘叫什么名字,你还记得吗?”邬氏颤抖着上前抓住钱二丫的衣襟,厉声问道。
钱二丫被突然激动起来的邬氏吓的不敢说话。
“你快说呀!快说!”邬氏怎能不激动,涉及到她的亲生女儿的事,之前她也是一直强自忍着激动和压抑。
“我……我记不太清了,只记得那时候她家人老打骂与她……长得又瘦又小,但是爱笑……”钱二丫死命的想,而后犹犹豫豫的到:“名字似乎叫小翠……对,就是小翠!”
小翠……小翠,点翠……家人打骂与她……
邬氏“唔”的一声捂住脸面,哭了起来。
“夫人,夫人……”吕嫲嫲搀扶着邬氏,亦是一脸的老泪纵横。
“你说谎!这簪子就是我的,你说谎,我让你说谎,我打死你!”归楚玉疯了一样的上前撕扯着钱二丫的头发,就是一顿拳脚。
“母亲,你不要听她胡说,这支簪子可以证明我就是归家的血脉,簪子今日我也拿来了,我验给你看……我立即验给你看!”归楚玉慌乱后又强自镇定,亮出了藏在袖中的簪子,而后背过身去滴了一滴血。
“母亲你看,血滴上了……这,这是怎么回事?”血是滴上了,但是并没有没入簪子的宝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