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人意料的是,没坐一会儿,眼前就出现一道黑影,抬眼看,居然是穿着一身暗黑系服装的顾双双。
两个人挺久没见,一时间面面相觑了几秒。姜谣盯着对面人一头的紫毛,艰难地花了半天让自己没把水喷出来,幽幽道:“你不感觉这样子出门,回头率有点高吗?”
顾双双看了看周围的人,耸了耸肩:“随便咯,反正又不是给别人看。”
“行吧。”姜谣有些无奈起身,不合时宜地想到上次顾双双被欺负,有点想关心一下,话到嘴边却变成别的,“你来接我?”
顾双双也有些别扭,一把拎过拉杆箱,看也不看她,没好气道:“这不是废话吗?不然你以为我过来是为了好玩?”
“谁知道您呢。”姜谣被逗笑了,跟在顾双双后面往家走,心情似乎愉悦了些许。
走了一段路,她想起来什么,喊道:“喂,你不是说给我惊喜吗?”
顾双双回头看她一眼,眼神如同看白痴:“我亲自来接你,够不够惊喜?”
“太够了,简直想跪下来给您磕个头。”姜谣应对自如,并没有感觉太多失望的情绪,毕竟她本来也没有抱着太大希望。
对人不要抱有希望,是避免失望最好的方法。对这一点,姜谣一以贯之,也尽量避免自己对别人产生太多的感情,不让情绪被牵着走。
夕阳西沉,她走在川流不息的马路上,能够感觉到有个无形透明的泡泡,在不可知的维度里,把她和周围正常的人群隔离开来。
而姜谣不知道如何去戳破它,也不敢去戳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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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氛围异常和谐,姜鸿诣果然买了大闸蟹,并且以中年男人的自信自夸道:“打开壳看看,肥不肥?这可是我亲自挑的,绝对膏满黄肥!”
姜谣抿着唇笑,看着他给顾双双拿了一个,抢在他再次伸出手之前,给自己拿了一个,轻声道:“挺肥的。”
顾玉桂也笑眯眯道:“谣谣在外读书辛苦,多吃点儿。”说着又扭头骂顾双双:“不要用手瞎掰,文雅点!”
姜鸿诣依然打圆场:“别老拘着孩子,都是小事,今天高兴,随便点,啊。”
得了继父的支持,顾双双更加理直气壮,撇了撇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继续专心致志啃螃蟹,这会儿倒是不担心衣服了。
顾玉桂拿胳膊肘撞了姜鸿诣一下,嗔怪道:“别老这么惯着双双。”
“双双本来就是好孩子。”姜鸿诣剔了一壳蟹肉递过去,随意道,“你多吃点儿。”
“麻烦什么。”话是这么说,顾玉桂还是娇羞地笑了笑,低头吃了,脸上一贯女强人的神情也变得柔和了几分。
看得姜谣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