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这三年,严善华还活着的时候,我要好好哄着他,被他白睡不说,钱也不能少花。之后分手,还要找一大堆不得以的理由。就算我确实玩弄了他的感情,这样一辈子不让他知道真相的话,算什么伤害?
在虹市最冷的月份,我空降到了自家商场的招商部,开始了又繁忙又无趣的坐班日常。
说繁忙,是因为年底将至,各品牌方纷纷发来饭局邀请,答谢我们一年来提供的服务。推脱不掉,便只好日日赴宴。
说无趣,是因为招商部已经形成自己固定的办事模式,小问题找经理、找副总监就能搞定,很少有需要我这个总监出马的时候。每个人都一致认为,我不过是来镀个金的,空降过来,很快又会离开,去别的部门体验生活。对我的态度往往是表面又敬又怕,背后乱嚼舌根。
“少爷,他们今天又在茶水间说你闲话哦,说你命好,能做到这个位置全是靠爹。”唐必安将托盘里的咖啡放到办公桌上,小声与我互通情报。
我进了招商部做总监,唐必安就跟着一道做了我的助理。但对外,大家只知道我是桑正白的儿子,不知道他是唐照月的儿子,还以为他是新招进来的大学生,说什么都不避讳他。
多亏了这条狗腿子,没用多久就把整个部门的人际关系给摸清了。
“也没有说错。”翻过一页文件,重复着签字的动作,我抬了抬下巴,指着桌角那叠文件道,“把那些拿出去分了。”
唐必安捧起文件,本来都要出去了,又转回来,道:“少爷,晚上要去顾小姐家吃饭的,你别忘了。”
笔尖卡顿在纸上,渐渐洇开一小团墨迹。我啧了声,移开笔,在另一空白处重新签上自己的名字。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