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晨风、桑正白、许汐,分别坐在办公室内的三个方位,我一进门,几人便齐齐看向了我。
这是要三堂会审啊。
三道视线中,桑正白严肃,许汐忧心,纪晨风最为轻描淡写,端着茶杯瞥了我一眼后,很快收回了视线。
一个月没见,他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一身黑衣,冷峻依旧,看起来吃好睡好,似乎已经把我这恶心人的玩意儿忘精光了。
“下午好。”没有找位置坐下,挺直脊背,双手插在裤兜里,我站在他们面前,决定就以这样的姿态遭受“审判。”
“桑念,这次找你来,是因为有件事需要知会你。”桑正白双手交握,置于办公桌上,沉沉开口道,“这位纪先生今天找到我,给了我一封他养母严女士的遗书。信里说,你是她的儿子,纪先生才是我的儿子,当年凭借在我们家做保姆的便利,她交换了你们。”
他用词十分谨慎:“虽然听上去非常荒唐,但严女士二十多年前确实照顾过你。为了让这位纪先生信服,也让事情真相能够水落石出,我想安排一场亲子鉴定。鉴定我和纪先生的血缘关系,还有你和我的血缘关系。”
我微微一愣。严善华死了?死前还留下遗书,将当年的事公之于众,为纪晨风正名?
以纪晨风的性格来看,严善华纵然骗了他二十多年,但到底是养他长大的母亲,又到了生命最后的阶段,他绝不会主动透露自己知道真相的事实,更不会为此冷落对方。这一个月,他只会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地陪在严善华身旁,照顾她,看护她,送她走完人生最后一程。
严善华必定到死也不敢告诉纪晨风真相,不然不会只敢以这种方式还他公道。
所以,那个女人一边求着我的原谅,一边还是做了选择。
她选择了纪晨风,再一次地……放弃了我。
没有愤怒,反而很想笑,疯狂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