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和纪晨风提这件事,连一丝让他感受来自小姨温暖的念头都没有。我打定主意,情愿找不到房子住酒店,也不会和他去住许汐家。
原以为,纪晨风会立刻和我谈论几个月前的那场意外。但可能是顾虑我的身体情况,除了频繁询问我的感受,有没有窒息感,头晕不晕,想不想睡觉,他只是细心地照顾我,就像之前我每一次生病一样。
火灾发生后的第六个小时,组织水肿开始加剧,咽喉部的疼痛更加明显,吞咽也变得困难。本来靠坐入睡就不太舒服,结果好不容易睡着了,不是被咳嗽咳醒就是被喉咙痛醒。
由于疲惫和身体上的不适,脾气都不好起来。
用力推开纪晨风递到嘴边的杯子,里头的水泼洒出来,弄湿了纪晨风的手背和一小块床单。
「都说让你睡觉了,渴了我会自己喝水。」
将杯子放到床头柜上,抽了张纸巾,纪晨风擦去手背上的水迹,又吸了吸床单上的水。
丢掉纸巾,他坐回自己的小板凳上,眉心微微蹙起,道:“在你情况没有稳定前,怎么可能睡得着?”
如果他同样和我发脾气,我还能继续维持气势,但他现在用这样担心的语气和表情和我说话,别说气势,连心脏都要支撑不住。
「不累吗?」我问。
纪晨风摇摇头道:“习惯了。”
也不知道是熬夜习惯了,还是照顾病患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