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在我身前停下。
“把头发吹干吧,当心感冒。”
发梢被指尖捻过,鼻端飘过一股淡淡的烟草味。纪晨风说完,擦着我进到浴室。
摸了摸自己还滴着水的头发,又摸了摸心口的位置,这里刚才……好痒。心脏就像是跟头发通感了,明明被触碰的是头发,心尖却仿佛被纪晨风的手指搔弄了。
跟在他身后回到浴室,一边拿起吹风筒吹头发,一边透过镜子观察他。
覆着紧实肌肉的身躯暴露在眼前,不是那种夸张的鼓胀,也并非会轻易消退的单薄,一切都是恰到好处,完美得犹如古希腊的大理石雕像。
这还是我第一次在充足的光线下看他的身体,可以说,这是具非常容易让同性感到挫败的身体,但同样很容易得到同性的赞赏。
纪晨风跨进淋浴间没多会儿,里头便传出水声。
放下吹风机,与镜中的自己对视。默念着“卧薪尝胆”,我舔了舔唇,脱去才穿上没多久的浴袍,来到淋浴间外,握住金属握把,轻轻将其推开了一道缝。
“纪医生,我能进来吗?”
水声不曾断绝,内外冷热差形成大量的水蒸气,朦朦胧胧地扑到脸上,让我不自觉地眯了眯眼。
没有等到纪晨风的回复,我后知后觉想起,洗澡他会把人工耳蜗的体外部分拿掉,当然是听不到我声音的。